“為何要娶她?你要知道本王子那大哥對溫子妍可是喜歡得很呢。我若是娶了溫子妍,豈不是和大哥他過不去。”迄雷心中閃過一驚,隨即鎮定下來,思索一會兒溫子洛的用意後回道。
“正是因為大王子喜歡溫子妍,所以三王子你才更要娶她。”溫子洛說罷,從懷中拿出一封信和溫子妍落下的那把匕首遞給迄雷。“三王子不妨先將這信打開看看。”
迄雷心中疑惑,接過後迫不及待的依言打開,借著月色細細的一字不落的讀了起來。微皺的眉頭教教舒展開去,明亮的雙眸閃爍著光輝。待將那匕首拔開仔細看完後,迄雷再看向溫子洛時眸中已多了幾分佩服。這個女人,不僅不簡單,而且遠比他想的更複雜更有野心,隻是可惜溫子洛手中並無實權,太多的事隻得假借他人之手,所不然溫子洛將來會走到哪一步已是他不敢也是不願去想象的了。
“三王子以為如何?”溫子洛見迄雷看完嘴角噙笑的問道。轉身看向那一潭泉水,平靜無痕,印著依然殘缺的月,未曾變過。今晚果真是個月牙夜啊。
溫子洛慢慢捂向胸口,無論過去多少年,心還是會痛著,身為一個前世殺死自己親娘的女兒,一個無法保護自己孩子的母親,一個被蒙在鼓裏被殘殺致死的妻子,怎麼會不痛不恨不怨不想報仇呢!李家麼,獨孤謨乾都已打算對他們下手了,她自然要好好推波助瀾一番!如此,才對得起前世今生李家對她所做的一切!
迄雷將溫子洛信上所寫的再仔細謹慎的分析了一番,有些不認同道:“這策劃的倒是不錯,但柔郡主如何能肯定這一切會按照你這上麵所安排的那樣進行,這要冒的風險太大,賭的地方也太多。若是有哪一環出了紕漏都不可能會達到預期的目的。柔郡主何不若再多想一想,想一個更加周全的計劃。”
溫子洛轉過身拿過迄雷手中的那封信,冷笑道:“這已是我思索許多想出來的法子,並無什麼好再改的了,況且時間不等人,溯源之行隻會在葛圖待一個月。所謂的計謀策略是死的,隨機應變才是活的。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成大事者,哪有不賭的,難道不賭上一把王位就會自動的成為三王子你的了?三王子能活到現在,走到如今的這一步,你懂得的關於賭的道理其實也不必本郡主再多言。而三王子你會拿這個借口來回答我,也不過是不相信我罷了。既然不信,那我們之間也不必再有什麼交易存在。三王子,告辭。”
溫子洛說完頭也不回的經過迄雷擦肩離去,沒有半分的猶豫,仿佛那月牙泉的冰涼也抵不過她渾身散發出來的寒意。
“柔郡主請留步。”迄雷見溫子洛走得果斷,竟然一時間弄不清楚溫子洛到底實在用激將法來試探他,還是真的放棄他們之間的交易要有。但對於溫子洛這樣有智慧有心機有手段的人,若不能為己所用始終是一種損失,不管如何他絕不能失去溫子洛這樣的合作夥伴,更不可能讓她成為自己的敵人。
“哦,敢問三王子還有什麼話要說?”溫子洛停下腳步,肩背挺直,轉頭側臉看著迄雷的身影。
“我想柔郡主你誤會我了。”
“誤會什麼?難道本郡主說的不對,還是三王子想說的確是本郡主想多了。”
“柔郡主聰慧,說的自然都是對得。但柔郡主既然懂得凡事沒有萬無一失,自然也就更懂得,像本王子這樣處境的人,往往一步錯步步錯最後滿盤落索。所以本王子不得不小心翼翼的走好每一步,爭取將風險降到最小。柔郡主,你說本王子的這個想法又有哪裏錯了?”
“三王子自然沒錯。”溫子洛回頭看著眼前的漫漫黃沙淡淡回道。這樣的話,秦微遺好像也曾對她說過。人活在世上,想要實現自己的野心、報複、責任等等,自然皆是步步為營。誰不是在精打細算著,都想成為風險最小又能贏到最後的那個人,但這樣的人比鳳毛麟角還少,不會是她溫子洛也不會是秦微遺,迄雷,獨孤西謨……
“既然你我二人都沒錯,那我們之間的交易、約定沒有理由不繼續下去。本王子相信柔郡主的能力,就像本王子希望柔郡主相信本王子將來會幫你你對付李家一樣。李家在獨孤盛國根基太深,柔郡主所想憑一己之力對付李家,太難!”
迄雷身形一閃攔住溫子洛的去路,言辭肯切得說道。月色清幽,迄雷背月而立,太深的輪廓在雙眼投下一片陰影,讓人看不真切他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