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四章 又夢一場(2 / 2)

“你的話太多了,下去吧。”

那侍衛被獨孤西謨冰冷的話一喝,立即行了一禮離去。

獨孤西謨看了那侍衛的背影一眼,若不是他現在需要他將消息傳回去,不然他早將他殺了。挑撥是非者絕不能留,更何況是想挑撥他和風幹陌。

“這是哪裏?”溫子洛忽然從夢中醒來,微微睜開朦朧的雙眼,看著四周都是灰黑色的帆布,越發顯得迷糊。

一抬頭隻見獨孤西謨正守在她身旁,溫柔而又認真,然她的手也還在他手中緊緊的握著。

他總愛在她熟睡時握著她的手。

“謨哥哥……”溫子洛輕聲喚道,帶著無盡的慵懶疲憊。

獨孤西謨聽到這一聲輕喚,頓時愣住,不可思議的盯著此時的溫子洛。她竟然沒有推開他,還叫了他謨哥哥!

然溫子洛喚完後,神識頓時清醒過來,她剛才竟然又犯迷糊了!

背脊一點點生涼,冷汗從額頭流下。

溫子洛忽的一下收回自己的手,利索的下床,警惕的打量一眼四周,望著獨孤西謨冷聲道:“這裏又是哪裏?”

獨孤西謨看著溫子洛瞬間的變幻,心頭越發的困惑,究竟哪一個才是真正的溫子洛,亦或哪一個都不是。

不過是小小年紀,而她的心頭終究都埋著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都經曆了什麼?這些疑問越想越是個迷,兜兜轉轉的,讓人既想不清楚,還越想越不明白。

“這裏是大漠裏獵人歇腳的地方。”獨孤西謨收回了自己的心思,站起身對溫子洛道。她剛才的那一聲輕喚,足可以讓他回味很久了。謨哥哥——這樣的稱呼一般是親密的人之間的稱呼,而她一直以來都恨他到了極致,又怎會和他親密。

難道是另有什麼人的名字裏有諧音的字?

“歇腳的地方?”溫子洛又打量了一番四周,隻見這是一個大大的帳篷,有床有木桌有水,甚至上麵還放有一些幹糧,看得出是一個極為簡易的可以住上幾日的地方。她隻聽說過大山裏有獵人臨時居住的小木屋,不想大漠裏也有這樣類似的帳篷。

獨孤西謨點頭道:“昨晚你暈倒了,我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找到這麼一個地方。”

“昨晚……”溫子洛有些頭疼的回憶著昨晚的事情,她記得她給了一個婦人接生,那孩子白白淨淨的像極了銘兒的小時候,隻是後來那婦人卻因血崩死了。

死了。

溫子洛有些頭暈的晃了晃身子,她沒想到那婦人生下孩子會死。她好容易迎接了一個新生命的到來,卻不想又要立即目睹一個生命的離去。

隻是可憐了那孩子一出世就沒了娘,他在以後漫漫的歲月裏,該有多傷心。別人都有娘而他沒有,就像別人的孩子都好好的活著,可她的兒子卻死了。

“你就不問那孩子後來怎麼樣了?”獨孤西謨見溫子洛久久不語,出聲問道。

溫子洛看了獨孤西謨一眼,冷冷道:“別人的事關我何事。”

“既然不關你的事,那你昨晚為何要幫那個婦人接生?”獨孤西謨立即追問道,她此刻的掩飾他一眼便看穿了。

“我高興,我願意做什麼就做什麼,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釋。”溫子洛冷聲道,掀開簾子轉身離去。

這一刻她麵對著獨孤西謨時幾乎是落荒而逃,她給不了他什麼答案。雙手交疊著握在一起,她記得剛才她做了噩夢,而醒來時獨孤西謨一直緊緊握著她的手。她還記得昨晚那婦人能夠成功生下孩子也有獨孤西謨的功勞。他為她做的這些她都知道,若是沒有前世的仇恨那該多好,那她是不是就可以再愛他了。

可為什麼偏偏是騙她的。

獨孤西謨做的這些她與他之間都心照不宣,不過都是為了權利,獨孤西謨怎會有什麼真心。

抬頭看向日光灼灼的太陽,溫子洛微微眯著雙眼,此刻她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

該流的淚真的流的夠多了,為什麼總是讓她哭。若想不哭,隻有自己堅強。

獨孤西謨看著溫子洛纖瘦的背影緊跟著走了出去,一看這中午毒辣辣的日頭,也是時候該回去了。

朝乘風打了個響指,獨孤西謨走過去拍了拍乘風的頭,對溫子洛道:“若是不介意與我共乘一驥,我可以現在送你回去。隻是你若不想跟我走,這裏又極為偏僻,半個月興許都不一定會遇上一個人,你又不識路又沒有食物——”

“我跟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