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見過後,封玄奕稱太子妃身體不適,在眾人那似笑非笑的目光下,帶著雪凝回到了自己的宮殿裏。
“喝口茶水吧。”將自己飲過的茶水遞給她,看著她一口一口的喝完,封玄奕鬆了口氣,卻也高興不起來,她在意地牢裏的那個男人,為了他能忍的下這麼大的一口氣,不哭不鬧,也不笑,叫吃什麼,就吃什麼,叫喝什麼就喝什麼。
“叫雲姬過來。”封玄奕看著宮人幫雪凝換上素雅的衣裙後,然後將她拉到自己身側坐下,扭頭吩咐道,宮人點頭退下。
不一會,雲姬一身豔紅的走進了了正殿,她走到封玄奕跟前行了大禮,道:“雲姬拜見殿下。”
“恩。”封玄奕點點頭,然後看向身邊那個毫無生氣的女人,問道:“怎麼樣?你決定吧。”
“給我刀子。”雪凝輕聲說道,看到那跪著的女人打了個寒顫。
“喏。”封玄奕將腰間佩戴的小刀取出來,遞給她,毫無憐惜之意。
“藥是你下的嗎?”雪凝站起身,走到雲姬跟前蹲了下來,看著她抬起頭來,那細長的鳳眼微微一揚,唇角帶著優雅的笑容,“是”她說。
“你愛他。”雪凝將刀子刺入她的手臂,她湊過去,湊到雲姬的耳邊,輕聲的說道,見她一愣,又道:“愛他,為何幫著他作惡?”
雲姬本是愣住了,卻沒有想到她後麵那句天真的話語,她笑了,根本不看一眼自己流著血的胳膊,“他高興就好。”
“即使你死嗎?”雪凝冷聲道,她拔出刀劍,這一次刺入的,是她的小腹,隻聽見她輕抽了一聲,汗水就冒了上來,她微微的笑著,道:“即使你死也無所謂嗎?”
雲姬扯動著唇角,惹著疼痛,她抬眼看向端坐在椅子上喝著茶的封玄奕,眼中湧動著苦澀,淚水伴著汗水滑了下來,她笑著,歎道:“我是他第一個女人呢。”
雪凝呆了呆,看著她那滄桑的笑容,回頭看了眼那根本不在意的男人,他悠然的喝著茶水,看著跪著這個女人的血一點一點的染紅了地毯,突然,心頭就被猛地扯了一下,她拔出刀刃,丟到一邊,大喊著:“叫大夫來,叫大夫來!”
“怎麼?可憐我麼?”捂著流著血的傷口,雲姬笑著,道:“以後我還會為了他傷你一次兩次,你現在因為可憐放了我,”她頓了頓,“說不定你會後悔呢。”
雪凝搖了搖頭,看著宮人推門而入,麵無表情的的將雲姬扶了起來,大夫也跟著走了出去,她突然覺得很累,她扭頭走到梳妝台前,看著那梳妝台上的各式步搖,她拿起一根金色的步搖在自己的手腕上劃了一道,殷紅的血液立刻冒了出來。
“你在幹嘛!”封玄奕跟上來,沒有想到,映入眼簾的,居然是她那冒著血的手腕,他著急的一把拉過她,看著淚流滿麵的她,卻又罵不出一句話來,他著急的忙拿出止血的藥粉灑了上去,然後包紮起來。
“你會為了你這個舉動後悔的!”他低聲吼著,然後大聲道:“來人!”
宮人忙推門而進,他將雪凝一把抱了起來,丟在床榻上,並封住她的穴道,然後吩咐道:“照顧好太子妃,如果我回來看到她有任何問題,你們的腦袋都不保!”
宮人跪了一滴,唯唯應,他一揮衣袖,大步離開宮殿。
地牢依然潮濕無比,三個人渾身沒有一處幹淨的,牢房周邊的鐵牆已被打出無數個凹口,三個人也筋疲力盡的坐在窗邊,誰都沒有注意到有一抹煙霧飄進來,等到他們發現不對勁的時候,鐵門卻被打開來,封玄奕看著跌坐在窗邊的觴胤,他走到觴胤跟前,捏起他的下巴,低聲道:“你有什麼好的,值得她那麼愛你?”
“你把她怎樣了?”觴胤著急的問。
“她現在是雲國的太子妃,”封玄奕笑著,腦子裏浮現起她嬌柔的模樣,然後又湊到觴胤耳邊,道:“名正言順的太子妃。”
“你什麼意思!”觴胤幾乎感覺到自己心跳停止的聲音。
“無論是名分,還是人,都名正言順,我這麼說,你懂了麼?”封玄奕看著觴胤頓時煞白的臉,輕輕的笑著,伸手抓住他的手指,一個用力,一枚指甲就被硬生生的扯了下來,觴胤咬著牙,幾乎痛的昏厥過去,耳邊聽到封玄奕的聲音:“看到這個,或許她就不敢隨便輕生了吧。”
說罷,轉身離開,吩咐道:“帶個太醫來,不能讓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