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麼時候能醒?”捏著帕子,封玄奕扭頭去看向跪著的太醫,然後問道。
“回太子殿下,太子妃身體無恙,隻是肝火旺,是心病,老臣開些養肝安神的方子,吃上幾日會舒服一些,但是,”任太醫跪著,又道:“心病,還是需要心藥的呀。”
“恩,下去吧。”封玄奕點點頭,疲倦的揮了揮手,眾人退了下去。
“小貓,小貓,”他將那無骨的身子輕輕的搖了搖,夢裏的人似乎被搖的不大舒服,她皺起眉頭,微微的睜開了眼眸。
“小貓,你醒了。”封玄奕笑了起來,他伸手去撫上她的額,卻被她一手推開。
“我沒死,你可以走了。”雪凝冷冷的道,她甚至不想再多看到這個男人一眼。
“你要不要看我帶了什麼來?”封玄奕眸子微冷,他頓了頓,似乎猶豫了一會。
“你。”雪凝咽回了要吐出的話語,眼尖的看到他手裏捏著的那個帕子,沾滿了血跡的帕子。
“看來你想看。”封玄奕微微一笑,伸手拉過她的小手,將那帕子擱在她的手心裏,雪凝頓時隻覺得腦子一片空白,那條帕子裏,她捂著嘴巴,忍住要嘔的感覺,耳朵裏嗡嗡作響,那是一片連皮帶肉的指甲蓋,是生生的扯下來的,她不敢去細想。
“還記得我說的話麼?”封玄奕湊到她的耳邊,柔聲說道:“你若傷你自己,我變傷他,還記得麼?”看著她的臉色蒼白,封玄奕知道,如若她真愛著觴胤,她便不敢再傷害自己多一份。
“你威脅我!”雪凝恨恨的,“你這樣,得到什麼,我不愛你,我恨你,你得到什麼,有什麼好處?”
封玄奕淡淡的揚起唇角微微一笑,“沒有關係,等我們生了一群孩子以後,你就不會離開我了。”
雪凝眸子冷了冷,道“我不會懷你的孩子了,你永遠都別想。”
封玄奕冷冷的笑了笑,道:“這個由不得你。”
雪凝縮了縮肩,看著他揮了揮手,宮人們悄然退下,她不由的覺得一陣冷氣從腳底冒上來,“你,你要幹嘛?”
“生孩子。”封玄奕笑著,他最喜歡看她那因害怕而顫抖的唇,那微微顫抖的聲音,那一副麋鹿一般可憐兮兮的眼神,小貓一般高冷拒絕的神情。
“不要,你走!”雪凝有些崩潰,昨晚的疼,隱隱約約的讓她覺得恐懼,她爬了起來,就要跑,卻被封玄奕一把抓回到床榻上,撞到床沿的腳被震的隱隱發麻,她周身的穴道再一次被封住,看著一件件衣裳被退去隨意的丟到一邊,她的淚,止不住的流著,眼神絕望而迷茫。
“小貓,其實,”封玄奕一邊幫她塗著藥膏,一邊微微的歎道:“你是我這輩子第一個喜歡上的女人,也將會是我永遠的女人,所以,”他頓了頓,笑著道:“你就忘掉他,好好的跟我在一起好嗎?”抬頭看了眼流著淚的雪凝,封玄奕歎了口氣,妥協道:“如果你真的願意跟我在一起,我可以考慮放了觴胤。”
“真的。”他看著她那眸子閃過一絲光彩,心裏猛的抽了一下,卻還是想著要承諾給她,不知為何,突然好想看她笑的模樣。
“那你放了他,我不會走的,死都不會了。”她慢慢的開口,一字一頓的說著,聲音支離破碎,聽的讓人心酸,她呆呆的看著床頂的薄紗,心裏一片淒涼。
“那你能保證,”封玄奕雙眼放光,他停下幫她穿戴的動作,看著她那蒼白的小臉,“保證你不尋死嗎?”
雪凝閉上眼,她點點頭,心已死,軀殼有什麼重要的,她已經配不上大哥,也配不上,他了。
“太好了,你終於肯和我在一起了。”封玄奕笑了起來,他開心的將她拉入懷裏,想起她還是被封著穴道,手忙腳亂的幫她解開穴道,感覺到她軟下來而沒有掙紮的動作,笑容終於上了眼中,他笑著,“明早,我就帶你去散散心,等我們離開後,我就讓人放了他,我的話,你信?”
雪凝知道他既然肯說,那是必信的,便點了點頭,有些疲倦,閉上眼,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