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緊往前衝,但是還沒等我跑到河邊,華笛已經爬上了欄杆,毫不猶豫的就往河裏跳,眼看著她的腳已經離開了欄杆,馬上就要做自由落體運動了——
“別——”驚惶之中我犯了大忌,明明在隱身卻大叫了一聲出來。
就在這一瞬間,華笛已經跳到半空中的身體好像被某一種神奇的力量牽引著似的,又神奇的跳回到了欄杆上,我也顧不得什麼隱不隱身的了,一把上去就把她從欄杆上拽了下來。
等華笛腳一著地,癱坐在地上,轉輪王也已經跑了過來,隻不過他看都沒看華笛一眼,而是非常警覺的向四周張望,好像在尋找著什麼。
我心裏有點發虛,難道他發現我了?
還好這時我爹和我後媽衝上來了,我後媽抱著華笛就大哭:“我苦命的孩子啊…你怎麼可以這樣…你要是死了我可怎麼活啊……”華笛也是淚流滿麵,靠著她的肩膀嗚嗚的哭。
你說這話聽起來是多別扭啊,我親愛的後媽,那你當年把我推下去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也是有媽生的?華笛跳河有人心疼,我從樓上摔下來就是我活該麼?
我很別扭的看著她倆母女情深,心裏很不是滋味。我現在連我親媽長什麼樣兒都快想不起來了,更別提在她麵前哭了。我親媽那就是一鋼鐵女戰士,我要是能遺傳到她的百分之一就不至於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不過,不管怎麼說,華笛也是我妹,看到她被轉輪王這個賤男傷成這個樣子,我心裏麵多少還是替她憤憤不平。你說好好一姑娘談個戀愛招誰惹誰了,憑什麼她就要被你轉輪王這麼糟賤?
“小費,你也看到了,我女兒是多喜歡你—”我爹剛一開口,轉輪王就麵無表情的從口袋裏掏出一張卡,甩到了我爹手上:“不好意思,我沒時間再和你們討論喜歡不喜歡的問題,對我來說,這毫無意義。這張卡裏有十萬塊,密碼是你女兒的生日,你拿去吧。”
我爹一聽“十萬塊”這三個字,眼睛頓時瞪得溜圓,我後媽也立刻止住了哭聲,吸了吸鼻涕,帶著濃重的鼻音問道:“真的?”
“信不信隨你們。”轉輪王轉身就走,我也躡手躡腳的跟了上去。我一邊走一邊轉頭看,隻見我爹拿著卡往街邊的自動取款機走,我後媽拖著華笛在後麵喊:“哎……趕緊改密碼……”
轉輪王趁機開溜,我趕緊攆了上去,盤算著到底什麼時候現身嚇他個半死,完成任務之後就趕緊回去。走了好一會兒,他終於停了腳步。我一看,這是個街邊公園,不過人挺少的,隻在遠處有幾個老頭在下象棋。轉輪王找了個長椅坐了下來,伸手捂住眼睛,長長的歎了口氣。
我弄不明白他為什麼要歎氣,難不成是為了剛剛被他傷害的華笛?把別人坑了自己還長噓短歎的,搞得受害者好像是他似的,矯情給誰看啊?正好不遠處是個公共廁所,我溜進公廁,躲到隔間裏,把腦門上的隱身咒揭下來揣進口袋,然後又從包裏拿出白玉麵具扣在了臉上。
我走出隔間,看著牆上的鏡子,鏡子裏又出現了一個眼神冷冽,表情漠然的女人。
她就是青鳶?讓轉輪王這個花心大蘿卜愛得死去活來的青鳶?
我定了定神,慢慢的走到了轉輪王的背後,原本我的計劃是一拍他的肩膀,等他一回頭看到我,我就立刻往女廁所狂奔,然後鑽進隔間立刻用通行咒回到地府。沒想到還沒等我出手,轉輪王就開口了:“青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