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林內矮木叢生,眾人都跳下了馬,各自將兵器拿在手裏往前走。
許仙亦下了馬,隻覺得一股陰風夾雜著血腥味迎麵襲來,連忙用小刀割開右手食指尖,他暗誦口訣,將血點在眉間。再睜開眼,觸目腥紅,整個林子宛如籠罩在一片混沌的血霧中,高暢等人已全部被血霧呑沒。
許仙還在觀察,常平越過他筆直地往前走。許仙連忙搭住常平的肩,道:“常哥,林子裏凶險,你還是···”
常平的雙眼發直,對許仙的話恍如未聞,筆直往前走去。
不好,這陣能迷惑人的心思!許仙大驚,出手如刀斬在常平的後頸。尋常人吃許仙這一下必須昏厥,常平就象沒事人一樣,繼續往前走。許仙伸手抓住常平的肩想將他強留下來,常平猛地一掙,迅速地衝入血霧中。
許仙隻是一怔,跳上枝頭,眾人如提線木偶一般僵硬地魚貫前行,許仙在樹間彈跳著尾隨眾人前行。不知走了多久,許仙遠遠地看見前麵豁然開朗,空地上豎起幾根粗木杆,木杆中間不知道綁了什麼。
不詳湧上許仙的心頭,他飛奔過去,木杆周圍的地麵上,密密麻麻拳頭大小的白紙如磁石撲鐵一樣向他襲來。電石火光之間,許仙認出那是能控製人行為的紙偶,他一邊急退,一邊揮舞降魔杵擋在麵前,降魔杵形成旋風將撲上來的紙偶全部卷入。
紙偶上附著的怨念,強烈地幾欲掙脫降魔杵的引力,許仙絲毫不敢鬆懈,揮著降魔杵慢慢後退,他感覺出紙偶上的怨念是從木杆陣的方向而來,如果遠離木杆陣,他便能化解紙偶上的怨念。
自從眾人來到樹林中,鬆明道人暫時放棄對白素素的關注,轉而專心對付許仙。
對白素素,鬆明道人隻是貪圖她身上的寶物和她的美色,而許仙,才是真正讓他痛恨的人。
盧家的田地已被拋售一光,隻等鬆明道人最後表演一場捉妖大戲,便能光明正大地將賞金拿走。許仙的搗亂,不但讓他失去那筆巨款和盧玉蘭的魂魄,更讓他看清如果不清除許仙,許仙就會如影隨形繼續追蹤下去,直到將他捉住為止。
許仙和白素素布局想引鬆明道人上勾的時候,鬆明道人亦在找機會引他倆入局。最理由的對象當然是青林。沒想到青林的身上會帶著厲害法器,幸好狐精機靈,倉惶逃竄之際不忘順手將常玉捉來。
鬆明道人自知無力控製許仙,所以用念力控製眾人帶路將許仙引到木杆陣。見許仙防得密不透風,紙偶無機可趁,鬆明道人的手往陣中一抓,再對著許仙甩過去,隱藏在陣中一個渾身浸滿鮮血的紙偶以一個詭異的弧度繞到許仙的身後,對著許仙的後背撲過去。
許仙全神專注於前,驚覺身後有異,來不及躲閃,將全身真身凝聚於背。紙偶撲在背上,就象鋼錐直紮入體。許仙痛得兩眼暴突,咬牙深吸一口氣,單臂繼續揮動降魔杵,另一支手反手抓住背上的紙偶,紙偶抓破他的衣服,骨刺一般緊緊嵌在背上。
許仙暴起,大喝一聲,一塊血肉連同紙偶硬生撕下,鮮血飛散,帶出一層淡淡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