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神跟在那個瘦子的身後,看著那個瘦子跌跌撞撞的跑著,林中樹枝交叉,在二人身上劃出了一道道的口子。
估計那個瘦子是不行了,連後邊有人也不知道,蘇神突然摸上左手背,那裏的一道長長口子早已隻剩疤痕,蘇神又摸了摸臉,不覺痛,估計也隻剩下了痕跡。
蘇神眼中意味不明,天道,天道,如此神秘,如此強大。我是天行者99號,也就是說,在我之前,還有他人。
這些念頭在腦海裏轉過,蘇神的大腦也更加清醒起來,緊緊的跟著那個瘦子。
我要強大,我要實力,我要報仇。
跑著跑著,就是淩晨時分,天色雖暗也微微有些亮。
越是這種時候,便越覺得耳聰目明,忽然,黑暗中,陳懸仿佛聽見了一陣腳步聲正朝著他靠近。
那聲音很遠,起初他甚至以為是幻覺,但隨著腳步聲的不斷逼近,他不由清楚的意識到,真的有人來了。但如果有人,在這麼黑暗的環中,他肯定會帶著光源,比如打著手電筒,甚至舉著火把。
可是,陳懸眯起了眼睛,他的前方,隻有漆黑一片。他心下不由警惕,當即熄滅了手電筒。光芒消失的刹那,他聽到前方傳來一個聲音,顯得很痛苦,抽了口氣,悶哼一聲便沒有響動,隨後便是砰的一聲響,似乎是人倒地的聲音,緊接著,就再也沒有動靜。
看到瘦子體力不支而摔倒,蘇神又隱藏了身形。
陳懸等了半晌,不見動靜,估計那人出了意外,當即打開手電筒,順著手電筒的光芒看去,隻見前方十來米開外的地方,伏趴著一個人。
陳懸將他翻過來,隻見此人身形消瘦,麵色枯黃,年約四十歲左右。
蘇神才看到,瘦子無力跌落的一雙手,手掌消瘦,十根手指很長,每根手指,即使蘇神離得有些遠,也看見上邊發黃的老繭。
陳懸雖然不認識這個男人,但就憑這雙手,也猜出了他的身份。
盜墓是個技術活。陵墓的選址、構造、機關都需要付出很多心血,而盜墓賊要想取得墓中的寶物,就要了解陵墓的選址秘訣,建築結構,甚至得會製作和破解機關。這機關的破解,是一門技術,熟通這門技術的,行話叫‘掌手’。
掌手需要懂得機關,需要用手一摸便知方寸。這雙機關手,乃是父子相承,師徒相傳的本事,要想練得,豈非一日之功。據說練指力時,每個手指上各墜一塊沉沉的鐵鉛,完了用這幾個手指去彈古琴。
鐵鉛沉重,手指僵硬顫抖,彈琴肯定走音,得練到指纏鐵鉛,音如流水才算圓滿。
眼前這男人,一雙‘機關手’十分明顯,陳懸心中立刻有了分曉,想必此人,定是衛光頭所請的幫手之一,他怎麼會倒在這兒?難道是衛光頭他們出了什麼變故?於是連忙伸手去探他的氣息,好在還沒有斷氣兒,身上也沒有明顯的外傷,也不知是怎麼暈過去的,當即,陳懸帶他回了山洞。
蘇神無法跟進山洞,也隻能待在外邊的草叢裏。蘇神抬頭看了一眼這天色,馬上就要亮了,他還怎麼藏匿身形?
蘇神眉頭緊皺,苦思無果之下,取下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拿在手裏仔細觀察。
戒指的上邊是一個骷髏頭,整體漆黑,入手冰涼,也不知是各種材料製成。
忽然,在戒指的下方看到一個凹槽,蘇神一愣,這個凹槽,好像……蘇神迅速的將右手插入口袋,摸到了那個內存卡。
將它拿在手裏,蘇神有些猶豫,最終還是將它嵌入,上下正好。無事發生,蘇神這才放下心來,遠遠的看著山洞。
進了山洞,陳懸就弄醒竇泊誌,顧不得與他解釋,就讓他開了水壺,給這機關手灌了些清水,又是掐人中,又是敲後心,半天人才緩過氣來,咳嗽了幾聲,悠悠轉醒,語氣虛弱。
“哎喲……我、我這是在哪兒?”
豆腐將腦袋湊過去,說道:“我是牛頭,他是馬麵,我們帶你回老家。”
機關手眨了眨眼,哪裏會上豆腐的當,呻吟幾聲,道“我明白了,二位想必是陳兄弟和竇兄弟,幸會幸會。”
豆腐想嚇唬人,結果人完全不上當,他有些挫敗,問道“你怎麼認識我們倆的?”
機關手道,“衛兄弟說了,如果遇上兩個男的,一個麵冷,一個麵熱,一個冷靜睿智,一個胡鬧不靠譜,肯定就是你倆。”說完看著豆腐,“竇兄弟啊,你也太不靠譜了,就算你長得像牛頭,這位陳兄弟也不像馬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