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當……”程暮看著不遠處的士兵跌跌撞撞的撲到鐵架旁敲響銅鍾，再看向士兵原來眺望的方向。就在遠處的天邊，黑色的卷雲層從北邊俯衝過來，大半都已結冰的海麵上，雪塵被呼嘯的狂風卷起，就像一場白色的沙塵暴，塵頭高得大概能淹沒整個港口。“這是……暴風雪是吧……等等！”程暮的眼神忽然銳利如刀，被雪塵所限的視野中，一個模糊地影子正在白與黑的界限上快速前行，他敏捷的繞開了一個個冰礁，很快便清晰起來。
“那是什麼？”哨兵似乎也發現了那個影子。隨著對方的快速接近，程暮很快就看清了對方的真麵目。“一個滑雪的人？有趣。這就是零號說的混血種嗎？”程暮遠超常人的視力讓他先哨兵一步看清了來人身上的裝備。來人身上隻穿著軍用短褲和無袖背心，在零下10度的狂風中汗氣蒸騰，頭上也隻有一副用來保證視線的風鏡，這怎麼看都不像是普通人能做到的事。
來人成功地用旗語打消了哨兵的敵意，進入了這個港口，後麵的先不提，程暮此時已經來到了零號房。“魔鬼先生。”程暮臉上帶著些許苦笑，“事情似乎有點不對，你說的列寧號並沒有來，來的隻是一個看上去蠻帥的混血種。”本來程暮打算用最簡單的方法，帶著零號和蕾娜塔混進列寧號，如此便能輕鬆的離開這個港口，但很顯然現在事情出了點意料之外變化。
“是嗎……”零號的眉頭皺了皺，接著臉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但這些和我又有什麼關係，你已經接下了我的委托，這些事不是應該由你來頭疼的嗎？”“嘖……”程暮咋了咋嘴，“我隻是來告訴你一聲計劃有變，省得你自己想得太多，聰明人就喜歡想些有的沒的。”“哈，我可以理解為這是你對我的誇獎嗎？”
回應零號的是程暮無聲遠去的背影。
“列寧號沒來嗎……”黑暗狹小的房間內，隻留下零號些微的呢喃，“看來莫斯科那邊的情況不怎麼好了呢……”
程暮離開零號房後，回到了蕾娜塔身邊，這時候的蕾娜塔和其他的孩子一起被帶到了這層樓中央的草坪上，其他的孩子在草坪上瘋跑，相互嬉戲打鬧，隻有蕾娜塔一個人不合群的呆在一旁。當然這也隻是其他人眼裏的情景，事實上在蕾娜塔的身邊程暮正靜靜的隱藏在那裏，陪著這個可愛的小女孩。
這時候，一旁的門被推開了，當先走進來的，是程暮已經單方麵見過不少次了的，這座名為黑天鵝的港口的負責人，赫爾佐格博士。跟在博士身後進來的，不出程暮所料的就是之前見到的那位混血種，聽那先眼中帶著春意的護士說這個帥大叔名為邦達列夫，是克格勃的上校。
博士和少校十分熟稔的攀談著，就像是認識多年的老朋友，但在程暮眼中不知為何看到的是兩隻老狐狸的爭鋒。稍微對蕾娜塔交代了幾句，程暮遠遠地綴上了離去的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