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歡迎，這些年我一直在想這裏還會有新的造訪者，一直等到今天。”來人似乎早有準備，他早就猜到上校會翻身滾出電梯，於是直接蹲在電梯外大約十米的地方等著。
“這麼晚您也沒睡啊，赫爾佐格博士。”程暮雖然不知道上校同誌是如何認出對方的，但這片黑暗確實無法阻擋自己的視線。他隻是掃視了一下深情凝視的兩人，暗歎一聲基情四射之後，便把視線投向了四周。程暮的眼神忽然一凝，就在自己的腳下，這片寬廣的冰麵之下，一具蒼青色的骨骸靜靜矗立，即使用盡形容詞也難描繪它的雄偉、古奧與莊嚴。
“這就是龍麼……”程暮囈語著。這具骨骸大約有60米，即使除去那根細長的尾骨，他的身形也超過三十米，長尾和後半截腐爛見骨，但包括頭部的前一半仍保持著原貌。程暮突然反應過來，這不就是他曾經看見的黑蛇嗎？雖然此時的它隻剩下一具骨骸，但程暮仍能依稀看出當時的影子，“真是神奇。”
一旁的兩位老夥計似乎達成了什麼協議，各自把槍收了起來，還一起拿著晶瑩剔透的酒杯喝了一口。頭頂上方幾百盞燈同時亮起，對普通人來說不亞於閃光彈在眼前爆炸，但對程暮卻沒什麼影響。說著說著話，博士忽然拿出了一疊畫卷，程暮好奇的湊上去看了一眼，立刻後悔自己為何這麼作死，用手緊緊捂著嘴巴，忍了好久才把肚子裏翻滾的感覺壓下去。
清脆的敲擊聲響起，博士手中黑色梆子發出的聲音在這空曠的洞穴中回響。一旁的岩壁上忽然裂開了一道暗門，麵無表情的軍官推著一架輪椅走了出來。輪椅上坐著麵無表情的男孩，程暮曾在庭院裏見過他，似乎是叫安東，在他身上，混血種特有的氣息愈發濃重起來。
博士對上校稍微解釋了一下腦橋分裂手術的作用，接著再次敲響了手中的梆子，男孩空洞的眼睛忽然亮了起來，淡淡的金色光影在男孩的眼底閃爍。博士把手槍扔還給上校，讓他做個威脅男孩的動作。男孩眼中的金色忽然暴漲，一個個古怪的音節自男孩口中吐出，周圍的空間隨之出現了一圈圈波紋。
身周的空氣越來越粘稠，到最後變成了凝膠一般的粘稠的物質，就算是程暮在這樣的環境中也多少感受到了一些不適，就算男孩根本看不見他，他隻算是被波及。上校同誌臉色微紅，下意識的扣動了扳機，子彈穿過凝膠似的空氣，留下清晰的彈道，直直的射向男孩。
男孩的瞳孔轉變為了烙鐵般的顏色，古怪的音節變得更加急促，子彈在他眼前被空氣寸寸鎖死，旋轉緩緩停止，此時上校已經臉色漲紅，眼中流露出絕望的神色。
“當……”博士再次敲響了手中的梆子，無形的力量急速消退，仿佛從未出現過，男孩劇烈的哆嗦起來。冰冷卻甜美的空氣爭先恐後的進入上校同誌的肺部，讓他如獲新生。
空氣仍未完全恢複，一旁程暮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上校同誌忽然注意到一個透明的人影從自己側方閃過。這個人似乎是受到安東能力的波及，透明的身體在粘稠的空氣中顯出了身影。“入侵者！”上校大吼，帶上夜視鏡後對著工程電梯連開數槍。博士與上校兩人糾結了一會兒入侵者的侵入方式，一起提著槍追了出去。仍留在這個空曠空間的程暮等了一會兒，直到聽見上方傳來的悶響，嘴角勾起了一絲淺笑。
“和零號做的這個交易真實太值得了……”笑吟吟的程暮喚出了集卡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