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沒想到你居然會這麼狠辣。”被像破麻袋一樣扛在程暮肩上的零號忽然開口了，並沒有對自己的現狀做過多的糾纏，他倒是顯得十分鎮定。“我還以為你會先苦口婆心的勸說，到最後實在沒有辦法才痛下殺手，事實上我連你最後會不會下殺手都很好奇。”
“切。”程暮撇撇嘴，“我才沒有這麼聖母，他們既然抱著殺意來，那我自然就要把危險扼殺於搖籃之中，畢竟……”看向右手抱著的女孩，程暮發現蕾娜塔此時已經沉沉的睡去，似乎是之前在宴會上消耗了太多的體力，再加上一路行進的疲憊，實在是撐不住了的樣子。熟睡中的蕾娜塔看上去分外的可愛，“畢竟雷娜塔在機槍的威脅下也就跟普通人差不多……”
“那麼，你現在準備帶我們去哪裏呢？”零號繼續問道。
“莫斯科。”程暮再次看了眼懷中的蕾娜塔，“我在博士的辦公室裏看到了蕾娜塔的檔案，他的父母此時應該還活著。”
“你想讓他們繼續撫養小可愛嗎？”
“當然不可能，”程暮斷然拒絕，“我覺得那兩個人根本不配為人父母，竟然能如此隨便的就把自己唯一的女兒給賣了。”
“那你還去幹什麼？”
“但他們畢竟是蕾娜塔的親生父母，這些還是讓蕾娜塔自己決定吧……”漫天的風雪愈演愈烈，掩蓋了程暮三人的行蹤，隻餘下隱隱約約的談話聲隨風消散。
1992年，莫斯科。要問程暮為什麼會知道如今的年份，是因為就在一個月前，蘇聯解體了。這個政權是如此的偉大，以至於程暮曾經上過的曆史教科書上也有過相關的記載。雖然世界不同。但很顯然這裏的時間線並無不同。
蘇聯解體給莫斯科的居民們所帶來的影響是毀滅性的，他們忽然發現自己似乎連溫飽問題都無法解決。原本人潮湧動的街道上如今寂寥無人，隻餘下潔白的飄雪，更顯孤寂。
“科學院圖書館……沒錯，就是這裏了。”一幢建築前，站著一位少年與兩個孩子，三人衣著考究，少年溫潤如玉，一邊的男孩臉色平靜，但另一邊的女孩眼裏卻有著些許不安。“進去吧，雷娜塔，你的父母就在裏麵。”
這三人便是程暮一行，零號與雷娜塔在程暮的護送下一路毫無波瀾的到達了莫斯科。程暮將接下來的打算告訴了雷娜塔，讓她自己抉擇。本來雷娜塔提出想要再看看自己的親生父母，但是現在站在這座圖書館前，她卻又遲疑了。
“這樣吧。”程暮說道，“我用冥照把你隱藏起來，你就在一邊看著，自己做決定，我不會幹涉你的選擇，如何？”“恩……”雷娜塔遲疑了一會兒，點了點頭。
很快三人就走了出來，程暮的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厭惡，“雖然早就知道他們不是什麼好人，但沒想到竟然這麼惡心。”在聽說程暮提出讓他們是否要領回雷娜塔自己撫養的詢問後，他們居然毫不猶豫的拒絕了，並且毫不廉恥的說希望雷娜塔能為國家的進步出一份力，而他們如果能因此再次得到一筆獎金就更好了雲雲，程暮當即就提出了告辭。
“我先離開一會兒。”零號忽然出聲。程暮看了眼男孩，似乎明白了什麼，“去吧，早點回來。”零號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隻餘下程暮與雷娜塔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