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真是怪事,這隻瓶子我再熟悉不過了,那是一隻遼代的汝窯天青釉三足弦紋奩,上麵畫著一個遼代的仕女,平時我沒少捧著這隻瓶子端詳,可現在它怎麼跑到這裏來了?
我慢慢走上樓梯,二樓其實空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那具遼代的女屍被搬走以後,樓裏隻剩下兩隻破舊的油燈,擺在東西兩側的方桌上。館長曾特意叮囑要我把那兩隻油燈收起來,我一直懶得沒動,因此還擺在那裏。
我蹲下去抓起那隻青釉瓶子仔細端詳了一番,這隻瓶子上的遼代仕女畫著紅紅的嘴唇,鬢發烏黑,穿著低胸的長裙,裏麵隱約可見粉色的內衣。這樣的造型像極了島國的女藝人,因此我印象十分深刻。
可是讓人蛋疼的是,它怎麼無緣無故的跑到這裏來了?太不可思議了!
我把瓶子又放了下去,直起身環顧一下四周,然後來到西側,小心翼翼地從口袋裏翻出打火機,先把桌上的油燈點燃,接著又轉身往東麵走,想把那隻油燈也點亮了。這時光線一點點浮上來,我也一點一點的僵硬了。因為我看見在對麵的牆上,竟然出現了一道不可思議的影子。
我嚇得一動不動,額頭上冷汗直冒。剛才我上來時應該是用手電照了一圈,見沒有什麼異樣,才走過來點燃油燈的。可是牆上那道影子又是誰的?這個影子就在我的左前方不到一米處,卻比我顯得高大異常,那個腦袋圓咕隆咚的,就跟個潛水員似得。
我毫沒猶豫,媽呀一聲,轉身就把手中的打火機和**********都扔了出去。這一瞬間,我就看見一個黑乎乎的影子在我麵前一閃,一股腥臊的味道撲麵而來。
電警棍扔出去之後我就後悔了,沒有了防身的武器,這個又腥又臊的家夥真要是過來吃我,我拿什麼防禦啊?
我的腦子裏刷地一片空白,第一個念頭就是鬧鬼了!想到這兒我轉身就往外跑,一下從樓梯上跌了下去。
我從樓上直接滾到樓下,也顧不上疼痛,爬起來就要繼續跑路。東華殿的門檻足足有兩尺多高,我一下絆了個正著,頓時摔了一個狗吃屎。
我差一點就背過氣去,咳嗽了兩聲爬起來又要跑。而就在此時,身後的小樓突然再次傳來了啪嗒聲。而且是非常急促和連續的。
我僵住身體,心說這東華殿裏藏了多少鬼呀!看來今天五哥我是凶多吉少啊!
都是那具遼代女屍惹的禍!當初女屍停放的水晶棺一直好好的,十幾年都一直沒什麼事,可不知為什麼後來棺體忽然露出棺液來。據以前的管理員老陳說,事後在檢查棺材的時候,發現有人試圖去撬開蓋板,才導致了棺液外漏。
水晶棺材裏的棺液泄了一地,順著方磚直滲入到地下,打那之後,各種蟲子開始陸續出現,老陳不得不每天都在裏麵撒一些殺蟲劑。後來老陳退休了,我來接替他的工作,可殺蟲劑的任務我壓根就沒執行過,每天晚上就是躲在屋子裏看片片打遊戲。
難道那是個從地下鑽出來的男鬼,滿屋子尋找那具遼代女屍嗎?
想到這兒,我的頭皮都炸了,正猶豫要不要站起來跑路,忽然有一隻手搭在了我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