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家在五樓，整幢樓有些年頭了，顯得破舊不堪。我們爬上去後開始敲門。過來好一會兒，才聽到裏麵傳來趿拉趿拉的脫鞋聲。
門開了，從門縫裏探出一張標準的鞋拔子臉來。我禁不住嚇了一跳，才半個月工夫沒見，老王竟然瘦成了這樣，皮包骨不說，兩隻眼睛也暗淡無光，高高的凸出在眼眶外，像是剛剛大病了一場一樣。
“進來吧，記得把門帶上。”他有氣無力的說著，轉身就進了屋。小馬哥飛快地擠進門去，我走進去隨手把門關好，抬頭朝屋子裏打量。
這間樓房並不大，五十平米左右，隻有一個房間，屋裏亂糟糟的發出一股黴味，到處都是髒衣服和垃圾，真難以想象這樣的屋子怎麼能住人，老王實在是太懶了。
老王進了臥室後就往床頭上一仰，讓我們隨便坐。可屋子裏亂得像鬼子進村似的，根本沒地方可坐。我踢開幾隻襪子和用過的手紙，在地上蹲下了。小馬哥把塑料袋裏的鴨頭和豬蹄子拿了出來，放在床頭櫃上，對老王說：“吃點東西吧！”
老王隻輕輕掃了一眼那些東西，搖搖頭說：“還是算了吧，我現在什麼也吃不下。今天找這位兄弟來，我隻是想交待他一件事。”
我沒說話，想掏出煙來抽一支，但轉念一想又打消可念頭。老王這樣子跟回光返照似的，可別被我的煙熏到，再背過氣去。
“小五兄弟，能告訴我這些天你去哪了嗎？”
我偷偷瞧了小馬哥一眼，見他一點反應也沒有，立即笑道：“王哥，你怎麼這麼問？這些天我回老家了。”
“回老家？”老王顯然對我的話並不相信，緊盯著我說，“不要和我兜圈子了，上次小馬找我要當年殯儀館的暴走屍體名單，我就知道你們一定在一起，而且是在追查這件事情。我雖然身體不行了，但是腦子還不糊塗。”
我看著他問道：“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我碰到了一些奇怪的事，所以變成了這樣。”
“什麼奇怪的事情？”
老王沉默了一會兒，像是有什麼難掩之隱，瞪了半天眼睛才說：“很多事情我不知道該怎麼說，總之我隻想勸你一句，不要再追查下去了，你會後悔的！”
我不明白老王為什麼會這麼說，故意在嚇唬我？或者是他也是這件事的受害者？可是他身在古城，又沒去古葛山那裏，他會受什麼傷害？
“就知道你會不屑一顧，年輕人，最好不要那麼多的火氣，光靠一時衝動能走多遠？你可知道這件事背後的水有多深嗎？”
我遲疑了一下，看了眼小馬哥，冷笑道：“算了老王，咱們都別賣關子了，打開天窗說亮話，有什麼都倒出來！你到底想說什麼？”
“古葛山，蠍子城，這些東西想必你都去過了，我不知道你到底找到了些什麼，適可而止，見好就收吧！趁現在你還活著！”
“你什麼意思？好像我去了那裏就該失去些什麼？或者像你一樣病入膏肓？你到底要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