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重來沒有想過自己第一次的婚紗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穿上。她應該是要嫁給自己心愛的人時才會披上這樣純美的嫁衣。她始終低著頭,一直看著地麵,顆顆晶瑩的珍珠淚卻無聲滾落,浸濕了潔白的婚紗。她苦苦的扯動唇角,哽咽著那刺痛心肺的利刺。
她對自己發過誓,絕對不能心軟,絕對不能深陷,這一切都是她策劃好的,就是要讓歐羽烈顏麵掃地,讓他反感自己,然後對她說滾。
她目的已經達到,他已經把她渴望久的自由終於還給了她,可是為什麼卻始終沒有卻沒預想時的開心呢?這場遊戲她已經付出感情,痛是無可避免的,就讓它痛吧,時間會讓這份痛漸漸消失,她相信自己可以走出他給予的傷害,可以重新擁有幸福而完美的人生,她堅信,並將一直堅信下去。
強壓下那揮之不去的疼痛,蘇錦堅強從容地站起來,清澈的眸子對上歐羽烈冰冷而充滿鄙夷的眸子,毫不畏懼,即使痛,她也不會呼出聲來,她知道總有一天他也會體會這樣非人的疼痛。
歐羽烈扯唇一笑,冰冷在漫延,怒火在燃燒。這個虛偽的女人,他怎麼就沒有看清楚她的真麵目,當真毫無防備的上了她的圈套,這種欺騙與背叛已經是第二次了,他絕不姑息與縱容。
“歐羽烈,我對你是真心的,你真的要趕我走嗎?”她紅著眼眶,努力地吸了吸酸痛的鼻子,努力地揚起溫暖的笑容,“那麼你為什麼要騙我,說你愛上我了?為什麼要讓我陷得這麼深,來不及自拔,你這樣做是讓我生不如死!”
要演戲就演全吧,就讓她毫無自尊可言,就讓他誤會她。
“不要再演戲了,蘇錦,我們徹底的結束了,你聽不懂嗎?”歐羽烈的眸子毫無昔日溫柔的溫度,隻有赤色的火焰,燃燒著憤怒,透出無盡的蔑視,“如果你不走,那麼很歡迎你參加我的婚禮。”
歐羽烈重新牽起了沈星憐的手,輕柔地握在掌心,側眸:“星憐,我們繼續,我向你保證沒有任何人任何事能阻止我們的婚禮。”
這話像是在給予沈星憐承諾般,讓一直不安的她終於吃下了一顆定心丸。而沈歐兩家的家長聽到歐羽烈如此堅決的態度也都鬆了一口氣。
“好。”沈星憐的眉稍喜色漸染,剛才這一幕真是讓她有驚無險,這一刻她終於能安心地把心放下,和他攜手走入婚姻的殿堂,沒有人能阻止。
“哦,我忘了,辰在這裏,你的舊情人,看看他為了你能不能為了你離婚,看看他到底又有多愛你,為你能做到哪般?”他轉首,冷凜的目光掃過一直擔憂著蘇錦的冷的月辰,“就算他離不了,還有哲,他是單身,安家也算是有錢的勢,而他對你也算是有興趣,蘇錦,你不怕沒有男人。”
“烈,辰是我老公,請你說話放尊重點。”藍若夕已經悄悄來到冷月辰的身邊,伸手去握住他緊握成拳的手,她怕他下一秒就衝動地揮向歐羽烈。
她絕對不能讓冷月辰為了蘇錦如此得罪歐沈兩家,她愛他,願意等,願意痛,但是不去願意他受到任何一點傷害,不允許任何人侮辱他。
“嗬……若夕,如果不是我你以為你能和辰結婚嗎?”歐羽烈不發為然地冷哼了一聲,全是不屑有嘲諷,“有些時候人要麵對現實,否則隻會把自己困死,而我從來不會做這樣的人!”
藍若夕冷漠了容顏,暗自緊咬著銀牙,卻是無法發作,她無法反駁。她和冷月辰能有今天完全拜歐羽烈推波助瀾,而冷月辰一直不愛她也是她無法改變的事實。他們結婚已經有那麼久了,但是的他從來沒有碰過她。
她也曾問他為什麼?
他卻隻說他們是為了結婚而結婚,夫妻義務沒有必要履行,如果有一天她找到一個愛她的人或者想要離開那麼他會成全她。
她不得不說自己在感情上是完全失敗的,從來沒有抓住過什麼。
安赫哲也是冷冷勾唇:“烈,結你的婚吧,耽誤時間可不好。蘇錦,我們走。”
他一手拉著她纖細的雪臂,她的肌膚冷得失去了溫度,這讓安赫哲憂心地皺了皺眉。然後他脫下了自己的風衣外套替她披上時,她伸手阻止了他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