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赫哲回眸,墨黑如夜,冰冷如霜,一把推開了她,女子跌倒去的時候,將桌子上的酒瓶給一並推下了桌摔碎在地上,一片的支離破碎,期間流淌著血液般的紅色,安赫哲仿佛看到了安子素流血的心。
“滾!”他怒吼著。
然後萬般無奈地往身後的沙發背靠去。
那女子紮破了手,忍著疼,爬起身來跑開了,而周圍的人也不敢出聲。
“嘖嘖嘖,安少,怎麼在這裏?”來人竟然是肖然,依舊是以前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安赫哲隻是冷冷地瞄了他一眼。
肖然又讓人上了酒,然後替倒上了兩杯酒,自顧自地飲了一杯:“這新婚之夜,你在這裏做什麼?”
“肖少,我們沒有熟到什麼事都要向你稟告。”安赫哲斜睨了他一眼,端起那杯酒一飲而盡,也把內心的痛苦與無奈一並吞下,那是他無法說出的痛苦。
“真是寡情,我可是今天才喝了你的喜酒。”肖然又替他滿上,“看你火氣這麼大,是不是被子素給轟出來了?要不我給她打電話接你。”
“不需要!”安赫哲又喝下一杯,“要喝酒我奉陪,不喝,你就閃遠些。”
肖然皺了皺眉:“本少爺隻好舍命陪君子了,幹杯!”
一杯又一杯,直到安赫哲醉下。
“真沒勁,一瓶酒還沒有喝完就醉了。”肖然掏出電話給安子素打電話,“子素,我是肖然,你老公喝醉了,來‘狂情’接他,否則別的女人把他給弄走了我可不管了……今天你們到底怎麼了,他竟然一個人買醉?喂……喂……竟然敢掛我電話?”
肖然皺眉,盯著手機,心頭的疑問更大了:“這新婚兩夫妻是怎麼了?都那麼怪?”
安赫哲感覺到黑暗中有人拿著溫熱的毛巾替他擦拭著額頭,他想醒來看看是誰?可是他的眼皮卻那麼重,頭也那麼沉,任他怎麼努力都無法睜開來。
“素素,是你嗎?”他輕柔一喚。
安子素的手停頓了下來,看著他的臉,聽著他的呼喚,她再怎麼強硬的心也柔軟了下來。
她本不想去接他,也知道他在那裏並不會有任何事情,可是一顆心就是放不下他,雖然心裏對他有怨恨,也不想再見他,可是卻無法不管他。
“哥……再見……”
她艱難地咽下心中的苦澀,再一次選擇了逃避。
第二天安赫哲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竟然是在新房裏,一切都和昨天一樣,本來應該是兩個人的新床上卻隻有他一個人。
“素素?”他起身,才看到自己已經換了衣服,那麼昨天是安子素,一定是她。
他跑到了安子素的臥室,急切地推開了門,入眼的卻是滿地的紙碎,是破碎的“安赫哲”三個字。
他捧起那些紙屑,冷冷勾唇,一切都結束了嗎?
結束了……
安赫哲拿起了床頭那份安子素留下的離婚協議書,大步離開……
安子素,我等你,等你累了,倦了,再回到我的身邊吧,如果你不再回來,找到屬於你的幸福,那麼我會簽下它,如你所願。
安子素也學蘇錦隨意找了一個城市,但每個城市隻待一年,像是旅遊一樣,一去就是四年,便一直待在了美國紐約,直到遇見了歐羽烈,幫助他找回了他曾經遺忘多年的愛情。
安子素覺得能為蘇錦找回屬於她的幸福,她很高興。
他們的婚禮在他們最初想遇的城市西京市舉行。
而她出席了婚禮,看到了四年未見的安赫哲,他倚靠在雪白的圓柱上,長指擎著高腳杯,修長的雙腿隨意交疊,那依舊那般冷酷淩人,依舊深受女人喜愛和追逐。
她與他對視一秒,轉身離開,胸口隱隱作痛。
“安小姐,我送你。”婚禮結束,有人上前大獻殷勤。
“我想一個人走走。”她挽言拒絕。
她微笑著轉身走開,在華燈初上的西京市裏孤獨的行走。
一輛黑色的法拉利跑車像旋風一樣停在了安子素的身邊,她回頭一驚,而安赫哲已經下車將她拉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