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閑望著這個身影,不必多說,這一定是任盈盈的老爸任我行了。
傳音入密同時入他耳:“不好意思……我先救爹爹出來了。”
“救得好!”方閑豎起大拇指,還好盈盈提前救了,此時才能有個強力血牛。
任我行登台的同時,他忠誠的老基友向問天也隨之上台,一眼望去,兩個老而彌堅的身影將先前的嶽不群與左冷禪完爆了。
一時之間,五嶽大會貌似要轉為魔教政變。
楊蓮亭走上一步朗然道:“任我行,大事為先,你與東方教主的舊怨最好先放一放,現在乃是五嶽並派之時,我神教不宜分裂。”
任我行大怒,當即便要出招:“幾時輪到你這個吃軟飯的小廝來教訓老夫了?!”
隻見東方不敗形如鬼魅,飄飄然攔在楊蓮亭身前:“任我行,我蓮弟做的是大事,五嶽這塊肥肉已近在眼前,還望你以大局為先,待五嶽平定後,我們再打不遲。”
這話倒當真受用,任我行想消滅五嶽劍派已不是一兩天了,如此好的時機,可謂是十年一遇。他冷眼掃視全場,五嶽弟子被這麼一掃,皆是心驚膽寒。
楊蓮亭見任我行有所動心,連忙牽著嶽不群走上幾步,朗然吼道:“嶽不群登基為五嶽盟主,在場之人可有意見?!”
嶽不群隻是在原地獰笑。
無人敢言,唯有重傷的令狐衝顫顫舉起長劍嘶吼:“嶽不群……已被我逐出華山……我五嶽沒有這樣的卑鄙小人,我五嶽人更不可能屈從魔教!”
“衝哥……”任盈盈扶著令狐衝,左右為難。
任我行大笑道:“盈盈,這就是你說的那個令狐衝麼?不錯,是條漢子!”
莫大凜然起身:“是可忍,孰不可忍。我莫大拚了這把老骨頭也定要與魔教死戰到底。”
隨著兩派掌門的表態,越來越多的五月弟子也高舉長劍,頗有戰意。
楊蓮亭輕笑一聲,朝天吹了聲口哨。
封禪台外,滾滾風聲赫赫。
百餘名身著魔教黑衣的身影不知從那冒了出來,為首十人各個麵目邪異,深不可測,令人顫膽。
任我行望著那十人隻是搖頭:“如今的神教十長老比當年是差遠了,東方不敗,看看你都做了些什麼……”
任我行看不上他們,可並不代表他們不厲害。
百餘年來,魔教十長老一直是比肩正派十大高手的存在,實力與五嶽各派掌門不相上下。再看看如今的五嶽各派。嵩山掌門左冷禪已命喪黃泉,十三太保決然赴死,嵩山戰力已淪為江湖三流;華山嶽不群倒戈,僅有重傷的令狐衝率十餘名弟子硬撐;恒山三位鎮山的定字輩師太死於內鬥,靠著田伯光的一幹江湖朋友強撐門麵;泰山更是不堪,天門死後,連個提得上名字的人都沒有;衡山算是實力保持相對完整的,隻是莫大年老,加上受傷,恐也最多隻能力抗一兩名魔教長老。
昔日的五嶽劍派何其強盛?單是嵩山一門,能與魔教十長老比肩的高手就不下三四名,華山嶽不群寧中則亦是一流高手,衡山莫大劉正風劍法出神入化,恒山三位師太造化了得,泰山天門道長雖然腦子不好,可一旦打起架來,天下有幾個人是他的對手?
內鬥之中,一個個高手的隕落,五嶽劍派,現在能拔劍的還餘幾人?
方閑一聲歎息:“哎……左冷禪,你若是活著,看到這一幕有什麼想法。”
隨著魔教高手的包圍,五嶽弟子們高舉長劍的手漸漸發軟,聲音也冷了下來。
楊蓮亭擊掌三聲:“現在,可還有人反對嶽不群就任盟主?”
依然是令狐衝,他推開任盈盈孤身立於封禪台上:“我五嶽已有盟主!五嶽弟子聽令!拔劍!與魔教誓死一戰!”
“衝哥……”任盈盈急得眼眶泛淚,一邊是爹爹,一邊是衝衝,這太難抉擇了。
任我行搖頭道:“夠了,小子,識時務者為俊傑,若是枉死,那便什麼都沒了。”
“堅守五嶽,豈是枉死?!”令狐衝凝視任我行,“任教主,若是你我反過來,現在被圍的是魔教,想必你也會做出相同的選擇。”
任我行沉默不語。
在魔教的威壓下,大多數五月弟子都軟了下來,僅有衡山以及華山幾名弟子聽從令狐衝的號令,拔劍相向。
令狐衝衝冠一怒,聲嘶力竭:“我五嶽人的氣節何在?!傲骨何在?!泰山嵩山,你們的骨氣呢?!”
泰山派兩位幫凶相視過後,隻是低頭不語,敵我懸殊太大,他們已沒有拔劍的勇氣,左冷禪送的美女還在宅中,他們可不想就這麼死了。
嵩山派,左冷禪與十三太保死後,剩下的皆是趨炎附勢的小人,寄托在嵩山的樹蔭下求個安穩,如今這種情況,還有什麼氣骨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