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當年隻是曇花一現,雷筱幽毫無變裝出現在人前,很快她現身雷鳴郡的事情就被傳開。某些一直在關注她消息的人,迅速往這麵靠攏,卻沒有人能和她‘意外’相遇。
雷筱幽歸心似箭,除了短暫的停歇,一路疾飛。甚至為了減少不必要的麻煩,一路上所有的城鄉都被她繞開。這還要多謝他們不是仙,就是大妖大魔,不需要補充給養,讓他們不需要做什麼采購。
夜月本來不知道該拿什麼理由跟著雷筱幽,澤卻主動給了他一個理由,邀請他在布陣控陣的時候在一旁護陣。說妖有他,仙有雷筱幽師尊等人,魔卻一個人也沒有,若出現問題,恐怕會因為缺少援手導致陣法失敗。
夜月當然一口答應下來,能有理由跟著雷筱幽他很開心,同時他也想看看那三個魔君。作為下一屆的魔界之主,他還是想把這三個人拐回去的。整個魔界魔君不過以千計,魔帝(修為)更加稀少。他認為他們絕對可以升到魔帝,甚至升至魔尊,他不能坐視他們流落在外。
就是不知道,從雷筱幽身邊帶走他們,會不會引來她的不滿。如果她能成為他的魔後,這個問題自然就不會再有。但是他真的對自己沒有任何信心,他發現雷筱幽對自己身邊的人很執著,一旦認定,恐怕很難改變心意。矛盾的是,他雖然想得到她,卻不想她被傷心。
雷筱幽一路上對他笑語嫣然,似乎絲毫不知道人家的心一直被她的笑臉刺激的起起伏伏。好多次將夜月好不容易做出的決心擊潰,一直糾結著,是放縱自己沉淪,還是從此把心收住。
看到夜月如此,其他明白他心思的人都隻能暗自歎息。情之一字,磨人纏心。苦與甜,隻有動情的人才會懂。不需要他人參與,因為隻有他自己能懂自己的情,其他人是沒有資格評說。
再急行一日,就可以進入雷神殿的地界,雷筱幽他們停下來做最後一次休整。明月如鏡,雷筱幽獨自飛上一處高峰,遠眺驚雷穀方向。
澤慢慢在她身後浮出身形,“你準備拿他怎麼辦?”
雷筱幽沒有回頭,隻是抬頭看向半空中的明月,“我不點明,傷的隻是情。若是直言拒絕,傷的就是心了。終有一日,他會明白,他對我的那份情不過是鏡花水月,隻是當日他妄下誑語惹來的言劫。”
說完,她轉過頭,一臉嫣然,右手放在胸口,“我這裏那個位置很小,隻容得下一個人。君不負我,我不負君,此心不移。”
“從我醒來,我就在學著擁有情,卻自始至終都沒弄懂過。”澤彎起眼睛,雖然是一臉笑意,卻難掩飾他臉上的失落。
雷筱幽笑著搖了搖頭,“你對阿九所做的一切,哪一件不是出於一顆做父親的心。阿九對你老爸老爸的叫著,何嚐不是把你當成自己真正的父親敬愛著。澤,情是不需要懂的,更不用去鑽研。它就在那,隻是要看擁有它的人會不會發現它的存在。”
再次回頭看向半空中的明月,仿佛看到顏昭在那裏噙著抹微笑看著自己,雷筱幽笑的一臉甜蜜,“情是理不清的,隻是知道那個與自己牽手相伴的人是他,就沒想過鬆開緊牽著的手。我相信他,一如他相信我,我們會彼此珍惜,我們的未來插不進任何人。”
另一端,驚雷穀中,顏昭輕撫著手上的指環,仰著頭看著空中的明月,眼裏柔的似乎都能擰出水來。
他身邊的紫玄一臉我受不了你,過去將手搭在他肩上,“我那寶貝徒兒要回來了,怎麼就把你高興成這樣?瞅你一臉蕩漾,肉麻的我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顏昭勾起嘴角,但笑不語,這些人怎麼會知道他為何如此。他的小幽兒知道他會聽到她的話,那些話大半是說給他聽的。他垂了下眼,突然揚起眉,借著牽絆傳音給雷筱幽,“愛卿,戀卿,此情此生不渝。”
“肉麻!”立刻回音回去的雷筱幽聲音滿是受不了你這樣,嘴角卻不可抑製的上揚著。
他們好像從未這樣給過對方承諾,當初沒有什麼多餘的話,似乎就是一個眼神,兩個人就那麼在一起了。今夜似乎將那小小的缺憾補滿了,她的心滿滿的,好像什麼東西充滿了那,還滿溢了出來,讓她身體每一個角落都歡呼雀躍著。
好想立刻撲到那個人懷裏,大聲的說出所有的思戀,告訴他不要再讓她一個人走,她希望她的身邊能時時有他的身影。不需要牽絆,可以用眼睛抓住他的身影,可以用耳朵聽見他的聲音。不需要再想他,轉身就能抱住他,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他的存在。
“幽兒,我不會再讓你獨自離開我的身邊,我受夠那些得不到你任何音訊的日子。”顏昭的聲音在她心中響起,帶著濃濃的不滿,“還有,以後你的手不準再去摸其他男人的臉,要摸隻能摸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