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筱幽拉著顏昭的胳膊走進穀,穀中和她幽離開的時候沒什麼大區別,隻是多了個亭子和露天擺放的茶桌。她的師祖天月和敖光、青伊坐在亭子裏聊著天,師父紫玄茶桌旁擺弄煉丹爐。看到她進來,都對她笑著點了下頭,說了句‘回來了’。沒有太開心,淡淡的,就好像她隻是出門打了瓶醬油。
這份淡然很快就被打破了,因為他們發現了雷筱幽的修為。殷家兄弟讓他們吃驚,但是知道澤什麼樣的存在後,就不覺得驚奇了。可是雷筱幽身邊似乎沒這樣的人跟著,卻在短短百年間從普通仙人升到仙帝初階,這讓他們的眼睛差點脫窗。
反正早晚都得說,雷筱幽很痛快的把自己誤入幻境遇見雷戰天,並在他的安排下進去雷神塔的經過說了一遍。她也把自己被設計繼承了驚雷殿的事情說了下,人家遲早都要找上門,她就一起坦白了,也好讓自家人好好琢磨這事怎麼處理一下。
聽到她放下的那句話,天月等人都笑著搖頭。紫玄直接點,直接白了她一眼,“這也算是威脅?若是咱們青雲門想換個地方,隻要你師祖來個移山倒海,連山一起搬,想放哪就搬哪。”
天月往紫玄後腦勺上丟了個果核,“你當仙界都咱們青雲門的後花園,想往哪搬就往哪搬。現在咱家那塊地皮,還是你師父我犧牲自己換來的。”白了紫玄一眼,他轉頭看向雷筱幽,“幽幽,你知道那個驚雷殿原主人是誰嗎?”
“青雲神君。”雷筱幽知道自家師祖為什麼要特意問一下。這類仙府出世,總要有些爭議。若是涉及到一些古老門派,說不得還得讓出去。吃進肚子裏的東西,天月他們會允許讓出去嗎?當然不可能。問清楚了,就是準備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天月眸色微凝,翻手拿出一個畫軸展開,“你可認得此人?”
畫上畫著一個清俊的青衣男子,眉眼彎彎。不過那張滿是笑意的臉上,卻透著一股淡漠。雷筱幽仔細看了看,覺得很熟悉。腦中顯出一個人——青雲神君,卻吃不準。她隻在前塵中模模糊糊的看過那一眼,不能確認是不是他,轉頭看向澤,傳音給他,“這是青雲神君吧?”
澤看著畫像,一直半眯著眼睛,似乎是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眼中的情緒。聽到雷筱幽的問話,勾了下嘴角,回音:“確實是他。”
澤聽到雷筱幽成為驚雷殿的殿主,心裏很高興,但是卻在心裏把石鼓罵了個半死。陷害個人居然弄得這麼明顯,把他們的老臉都給丟光了。
澤垂下眼皮。話說那個木頭腦袋應該不會那麼做,肯定是有人叫他這麼做的。能讓他聽話的人,除了他們那位老大,沒有第二人選。知道他們一定會來找雷筱幽,便將心頭想去找他們的衝動壓下,卻壓不住滿心期待,神采飛揚。
雷筱幽看到他眉眼間都帶著明顯的笑意,彎了下眼睛。一覺醒來,世界都變了模樣,他一定感覺很寂寞。那個石鼓老人也是青雲神君手底下的人,聽到同伴消息高興,這家夥一定高興壞了。
雷筱幽轉回頭,對著天月彎了下眼睛,“這個人就是青雲神君。”
天月滿眼不可思議,“居然這麼巧。”看到其他人都一臉不解的看著自己,他笑了笑,“說起來挺狗血的,當年我被人追殺,墜入一個山洞,在那得了一部上古時期的無名功法。當時那個山洞除了那個記錄了青雲訣的玉簡,就隻有這副畫像。我猜想他就是功法的主人,想尊他為師,卻不知其姓名,隻好作罷。
經過一番苦修有所成後,我就跑出來將那些追殺我的人清理了,還建立了現在的青雲門。因為我建立的門派叫青雲門,便將那個功法叫做了青雲訣。沒想到他的名諱居然就叫青雲,真讓人難以置信。”
知道青雲門這個名字來曆的人都一頭黑線,確實夠巧。或者說,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要不那麼多字,天月為何就抓到青雲二字。
雷筱幽突然想到青雲門那強悍的氣運,似乎從青雲門現世,大家就一直在探討它因何存在。腦中靈光驟閃,青雲神君以身隕為代價封印了那幾個魔神,這份功德轉嫁到了因他而生的青雲門上?不過細想一下,這似乎有些太牽強。但就目前的情況來說,這個似乎很說得通。
話說她也算是救下了四方守護,應該也有不少公德,是不是說她這些年來的順風順水,就是因此換來的德報?雷筱幽擰了一下眉,似乎也不對,要是因此一路給她亮綠燈,又何必讓她幼時失去雙親,後來又失去殷家那三位至親,兩個姐妹還重傷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