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蘇子還是如願以償的得到了一盆姬桑儀種的紫蘇草……
但論起過程,顏蘇子隻覺得自己吃紫蘇草吃傻了。喬瑾兒在對麵看著顏蘇子嚼紫蘇草的時候,笑得頗為牽強:“不……我不吃,謝謝。”
接下來顏蘇子滿腦子都是紫蘇草。她聽不太懂對麵嘉蘭夫人和喬瑾兒再說什麼了,隻記得她們那抹強忍著的笑意,到最後喬瑾兒溫婉有度,謙遜有禮地朝著顏蘇子欠身道:“我和夫人要走了,桑儀表哥呢?”
顏蘇子呆愣愣地抬起頭來看著姬桑儀,對方則低下頭來,滿臉不放心。
“我留下來陪顏姑娘。”姬桑儀道。
一直到喬瑾兒和嘉蘭夫人走後,顏蘇子猛地低頭吐了一地,她抹了抹嘴巴,裏麵一股子泥巴味兒。她接過姬桑儀遞來的帕子,仔仔細細擦拭了好長一會兒時間。
“顏姑娘很喜歡紫蘇?”姬桑儀怕她吐到頭發上,頗細心地用手指撚起她的額發往顏蘇子耳後攏了攏。
“嗯……”顏蘇子覺得很失落,想想姬桑儀今年已經弱冠之年,按理說也的確該納妃了。喬姑娘長得很漂亮,也不像顏蘇子那般臉大,而且還那樣的矜持婉約。顏蘇子想自己真是自慚形愧啊,當下便深吸一口氣,笑得如沐春風般溫柔,“恭喜殿下了。不知何日我能喝上殿下和喬姑娘的喜酒?”
姬桑儀略微一愣,繼而笑得頗為溫潤,他手型真的很漂亮,替顏蘇子整理頭發這樣細小又曖昧的事情,他能做得就像妙齡少女們綰花一樣,他道:“瑾兒是我的表妹,怎麼可能與我成婚。”
“可是你們沒有血緣關係啊……”
“名分一日在,我就一日不可能和她有什麼男女之情。姑娘想多了。”姬桑儀看了顏蘇子一眼,把自己手裏那把折扇遞給她,他笑起來眼底有臥蠶,是介於鳳眼和桃花眼之間的一種眼形:“怎麼今天進宮來了?”
顏蘇子知道剛才是自己胡思亂想後,心情立馬坦然。就把青小象的那些事原原本本告訴了姬桑儀,姬桑儀說:“原來如此。不過顏姑娘這幾天還是別進宮為妙,西域各國的宴典因得烏孫公主的事情耽誤許久,這幾天還在重新籌備。好在他們這次要逗留三個月之久,倒時候整個即墨城就會熱鬧的很。沒了五行劫的拘束,下次若有什麼有趣的宴會,我必然請你。”
“比方說,瑾兒和母妃就在商議為我選王妃的夏花宴。”姬桑儀低頭看著自己遞給顏蘇子的扇子,又微微打量了她一下子漲紅的臉,“倒時候還請顏姑娘拿著我的扇子,坐我宴上貴賓。”
一直到顏蘇子出了宮門,回到家裏。她還在反複回味著姬桑儀最後那句話:宴上貴賓……姬桑儀是否在暗示著跟自己求親,但是礙於禮數不肯說?臨行前她慌忙地抱了姬桑儀的一盆紫蘇草落荒而逃,又緊張又害羞。
她回到家裏把紫蘇草擺在了自己的窗前,展開了姬桑儀送給她的那把折扇。她把折扇打開攤在自己臉。雖然不如那些真正有修養的書香世家姑娘有那麼多的涵養,但顏蘇子努了努嘴巴,自我安慰:就算自己才華、相貌、禮儀不如別人那又怎麼了?反正她母家富可敵國。
烏孫公主的判決在三日後終於定下。
顏蘇子這幾天一直在外麵瘋跑,盡管知道青小象說什麼五行已破都是瞎掰的,可顏蘇子完美地利用了他的瞎話,這幾天也一直沒有出什麼事。這幾日西域各國來訪,即墨城卻少了一股子異域的氣息,這終歸要源於烏孫公主翁詩瑙翡的事情,就連西域周國的慶典大會也推遲到了七月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