猙獰著麵龐,二哈此時很痛苦,四名守衛都死了,它還在掙紮,身上的皮毛也被割破了許多處,鮮血染紅了毛發。
牧千羽此時也很怪異,身上的紅光愈發濃鬱了,紅光不停地閃爍,仿佛體內將有什麼即將衝出。
“牧進,我快撐不住了。”
牧進一驚,回頭看了一眼牧千羽,不禁大叫:“公子,堅持住,我馬上帶你離開。”
“離原,快走啊,快啊。”
一邊,好友拚死相救,生死難以割舍。
一邊,主上病體爆發,不可耽誤片刻。
三招對一招,卻是難以分勝負。
離原知道自己此時不能慌亂,冷靜了下來,一字刀拚死救下自己,若是自己此時堅持不走,那麼他的努力和性命就全白費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大丈夫報仇十年不晚。
離原決定離開,他日回來,定將報此血仇,取牧千羽首級祭奠一字刀。
牧進知道此時已經不能耽擱,必須使出全力脫困,不然今夜牧千羽便要爆體而亡。
“天絕刀。”
一聲低喝,牧進未捏手印,整個人竟直接成了一把刀。
“破。”
一聲大喝,牧進頂著三種刀陣,身化作天絕刀,直接朝著禁術一字刀的刀陣撞去,看來是想以點破麵。
牧千羽此時眼神驚異,難以置信的望著牧進,但卻是沒有說任何話。
一陣嘯聲閃過,天絕刀在‘一字刀’,‘三分刀氣’,‘火神刀陣’這三個刀術的掩護下,竟直入禁術一字刀的刀陣,瞬間便破除了其內部結構。
一字刀口吐鮮血,衣袍一震,全身經脈寸斷,整個人都軟了下來,瞳孔渙散。
牧進一招絕命,天絕刀直接穿過禁術一字刀的刀陣,再穿過一字刀的身體,而後在其身後顯出身形,以絕對的實力壓製和四種絕頂刀術,破開了禁術。
禁術雖強,但無奈一字刀太弱,還是無法戰勝牧進,這個強大的三級獵魂師。
當牧進出現在一字刀身後,天地都靜寂了,四周鴉雀無聲,之前魂獸區的震動都出現了短暫的停滯。
二哈倒在了一旁,離原已經消失了。
牧進呆滯的看著自己的雙手,回身看了一眼一字刀,此時他正好跪地而倒,狀若死去。
牧進欲伸手接住一字刀,但似乎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他最終還是親手殺了恩師的兒子。
牧進沒有流淚,生活早就教會了他堅強,又哪來的眼淚。
二哈此時還未氣絕,牧進走上前,欲要補上一掌。
牧千羽此時說道:“別管了,快走,我受不了了。”
牧進心中一急,便沒有下手,而是立馬攙扶起牧千羽,忍著大戰之後身體的空虛,繼續朝魂獸區內部奔去。
片刻,周圍再次響起沙沙聲,整片魂獸區的異動仍在繼續,各種魂獸都向外麵奔來。
離原再次顯現出了身形,他沒看見最後的對拚,因為他離開了,躲了很遠。
一字刀似乎已經死了,身上沒有一絲生氣,鮮血流淌了滿地。
離原想哭,但卻沒有眼淚。
這是他來這個世界交的第二個朋友,第一個是白墨。
認識才幾天,但他卻為自己獻出了年輕的生命,離原心中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他太弱。回想這幾天關於一字刀的一切,離原心中不禁隱隱作痛。
對戰牧千羽的時候,他打不過,所以很猶豫,但最後還是選擇幫了自己;埋屍的時候,他很是驚恐,不知所措,但最後還是堅強的完成了任務;商量逃跑的時候,他很不舍,很不安,很迷茫,但他還是選擇逃了;就在剛剛,他明明可以選擇旁觀,但他還是選擇與強大的牧進對抗。
離原甚至有些恍惚,他終於明白生死之交到底是何物,這是他前世所不能遇見和理解的感情,這超越了友情。
想起一字刀那靦腆笑容,膽小的性格,稍顯幼稚的舉動,離原甚至感覺這一切都是夢,這麼可愛的一個少年,怎麼就死了呢?
二哈還在地上抽搐,此時它已經化成原狀,縮在地上,痛的嘴裏嗷嗷直叫。
離原抱起二哈,跪在一字刀的屍體前麵,呆滯的望著地上的鮮血,眼角終於流出來悔恨的淚水。
“老天,這是為什麼?”
離原仰天長嘯,但傷心已經無濟於事,死者已死,無法重生,此時他能做的就是讓死者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