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凜冽。
離原獨自一人離開了魂獸區,並沒有引起守門人的注意。
白墨遠遠地守在通往魂獸區的必經之路上,紅玉帶回來的消息受到了獵魂師協會的重視,四部除了刺客影子以外全都出山了,聚在一起商討對策,而白墨在聖光院的地位特殊,最先得到了消息,不禁有些擔心身在魂獸區的離原和一字刀。
“離原。”
遠遠地,白墨看到離原出現了,不禁鬆了口氣,而後大聲喊叫,並招了招手。但她奇怪的是,直到離原走近了,一字刀的身影卻還是沒出現。
“怎麼了?”
離原的神情有些疲憊,平時最愛幹淨的他,身上竟到處都是灰塵和汙點,衣服大大小小破了不下十次,白墨不禁感覺到了那裏不對,心中又開始緊張起來。
離原似乎沒看見白墨一樣,此時的他心情很複雜,隻想一個人安靜的呆一會,不想理會他人。
“離原。”
白墨有一點無辜,語氣中夾雜著委屈之意,站在原地不動,默默地看著離原從自己身前走過,也沒有多看自己一眼。
寶藍一行人悄悄的回到了祭神壇總部,雖說是極力隱藏,卻還是被站在觀星台上的大祭司給察覺到了。
紅玉此時已經回到了房間休息,連續幾天的奔波忙碌,她也有點累了。
牧進早早的就回來了,然而他沒有去刀門,也沒有去牧府,而是去了一字刀家族的祖墳前,跪在了自己的師傅的墓碑前,痛哭流涕。
牧千羽帶著一字刀的屍體回到了魂獸區深處,而後不久便又獨自一人折返回來,回了牧府,而牧府一如往常,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夕陽西下,寒夜如時而來,大雪紛紛而下,掩蓋了一切,宛如給過去蓋上了一塊遮羞布,抹去一切罪惡的痕跡。
離原回到了家中,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大門緊閉,而白墨則是在外麵守了一宿。
次日,大雪依舊在下。
獵魂師協會會長路子白召開了緊急會議,要求全體獵魂師協會成員參加,離原作為唯一一個刺客堂的人,當然也應該前去。
寶藍本就貪玩,不會錯過這等大集會,況且他此行前來冰雪城也有任務,所以這次大會他是一定要去的。
大會在協會總部中央廣場舉行。
路子白站在廣場中心,他看上去就像一個人畜無害的柔弱老人,一襲白發束在身後,笑容燦爛,眼睛眯成一條縫,和平常人家中的老爺爺一般模樣。
聖光院的人坐在北方,由院長玲帶領,白墨坐在最前列,就在她的身旁,所有人全都身穿純白色衣袍,代表著聖光。
軍部的人則是在南方,由部長熊戰帶領,牧千羽作為他最得意的弟子,當然與他同列,其他人全都身穿黑色重裝,手持各色各樣的武器,戰列整齊,氣勢恢宏,就像一支軍隊。
刀門的人則由門主千刃帶領,盤坐在西方,牧進也在其中。
相比於他們,刺客堂則顯得有些慘淡,因為隻有離原一人,而且還是個孩子,令眾人奇怪的是,發生了此等大事,身為堂主的刺客影子還是不曾現身。
寶藍也出現在了現場,由於獵魂師協會和祭神壇都是獨立運作的,所以大會並沒有給祭神壇的人準備位置,而鑒於之前和離原的一些來往,寶藍一進場便帶著一眾護衛走進了刺客堂的地方,席地坐了下來。
這不禁引起了眾人的議論,因為這裏麵很大一部分人都不知道寶藍的身份,還以為這是刺客堂的弟子,還心想這等人是不是傻了,如今刺客堂式微,眼看就要被四部除名了,竟然還有人前去報名。
“大家,安靜一下。”
路子白的聲音此時響了起來,雖說聲音有些顫抖,但還是不乏鏗鏘之力,瞬間便震懾住了在場的人,可見其功力之深厚。
離原其實有些好奇,據師傅說,路子白是白雪城史上第一位出自聖光院的協會會長,按理說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一切實力為尊,而主修治療術的聖光院怎麼說也戰不過其他三部,也不知他到底有何底蘊,竟然能夠從眾多競爭者中奪得協會會長一位。
眾人一聽,全都停止了議論,視線集中在廣場中央,等待著路子白發言。
當眾人全都看向路子白時,離原卻是將眼光投向了牧千羽,既然他已經回來了,為何一字刀沒有和他一起,還是說他根本就沒有救活一字刀。
牧千羽有感,看了一眼離原,眼中盡是冷漠之色,不禁然離原心中愈發沉重,不知一字刀生死如何,回應的眼神亦是淩厲,宛如即將開啟大戰的兩頭雄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