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林清廷大人,大人日安。”要離看清中年武者麵容,忙叉手躬身見禮道。
林清廷,雖然並非天命師,卻是白沙亭城中有數的幾名天命師之一、城主嚴守的武元師,本人更被嚴守委任為白沙亭城警備署總長之職。
天命師最強大之處,還不在於自身修為,而是在於能夠點化甲士,成為武元師。而一旦被天命師點化成為武元師,將擁有強大戰力,悠長的生命,故而耽於自身資質不能成為天命師的甲士,是趨之若鶩,一向將之視作改變自身命運的第二次契機。
當然,一旦被點化為武元師,就等同於天命師奴仆一般的存在,成為其最為忠誠的黨羽、下屬、臣僚,要保護天命師的生命、利益,隨時準備為其赴死。也因此,任何一名天命師,按照修為高低,都代表著一個或大或小的勢力集團。
林清廷,自身沒有成為天命師的資質,原本一生也就不過一名甲士而已,然而他將自己生得極具姿色的妹妹,送給了白沙亭城主嚴守做小妾,從而他才能被嚴守點化,成為武元師。
“免了,我是來找這小子的,不知要離教習可否容我們說上幾句閑話。”對要離的見禮,林清廷大刺刺一擺手,指著千洛冷哼道。
要離一怔,回頭一看千洛,見千洛對他微微點頭,當下向後飄退出二十餘米。這個距離,既聽不到林清廷與千洛談話,萬一林清廷對千洛不利,他又能及時施以援手。
對於要離的小心思,林清廷自毫不知情,心思細膩的千洛卻是心頭清楚,就微微有些感動。
“大人日安,這大熱的天,讓你老人家跑這麼遠,可是有什麼事兒?即是有什麼事兒,您老人家一句口信兒,我立馬就趕過去見您,那裏敢勞動您老人家的大駕?”千洛一溜煙兒跑到林清廷跟前,一邊用手給林清廷扇著風,一邊笑嘻嘻地道。
林清廷傲氣十足地負手看天,高胖的軀體頗有幾分氣勢,聞言斜睨了他一眼,麵色就有幾分緩和,道:“那件事兒,辦得怎麼樣了?”
“那件事兒,——呃,那件事兒?”千洛一愣,一臉迷糊地道。
林清廷雙眉一挑,怒道:“還能是那件事兒,自然是你那小女婢纖雪送給城主的事兒。”
千洛左眼眉梢微微一跳,臉上卻是大為恍然,笑嘻嘻道:“原來大人是說這個啊,我早對纖雪說了,可她一直就是沒有點頭。”
林清廷臉色一下沉了下來,低頭定定看著千洛,皮笑肉不笑地道:“臭小子,你感情一直在糊弄我?什麼話我可是都對你說盡了,以那奴婢的那幾分姿色,我出價十個金角子,已經是給你天大麵子了。你小子出身寒門,一無所有,有了這十個金角子,五金重新買個奴婢,五金置上幾畝田地,後半生悠哉悠哉的過日子,多好?不強過你們兩個苟且一起,吃糠咽菜的過沒有頭兒的苦日子?”
千洛摸著下巴,為難地道:“大人一片為我之心,我自然是無比清楚,也很是感激的。可是,明天就是天命師選拔的日子,萬一我要是通過選拔,成為了一名天命師,不就能過上好日子了?”
“你說什麼?”林清廷一臉訝異,像是看一個稀有之物般將千洛仔細端詳了又端詳,半響驀然發出一陣爆笑,“你、你想成為天命師?哎喲,笑死我了,就憑你還想成為天命師?你連一甲甲士都不是,還妄想成為天命師,你好歹也撒泡尿自己照照?”
一直笑了半天,林清廷才勉強止住,居高臨下站在千洛跟前,用手給他撣了撣了肩頭的灰土,笑嗬嗬道:“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小子,你就死了那條心吧,不用說你連一甲甲士都不是,即是你成為了一甲甲士,擁有了參加天命師選拔的資格,天命師誕生的幾率那可是萬中選一,乖乖聽老子的話,別做白日夢了,好好勸勸你那小女婢,那才是你真正能拿到手的好處。”
“是、是。”千洛連連點頭,湊到林清廷身前,嘻笑道:“大人您說的,我那裏不清楚?這幾天我是天天做她的思想工作,而纖雪看起來也不像以前那麼抗拒了,看來再不用幾天,好事就成了。”
林清廷眯著眼審視著他,似笑非笑道:“你小子打算蒙混我到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