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時間拉回到黃昏前,千洛指派著方牧野將林清廷吊在廚房,然後一行人離了院落。
同一時間,白沙亭城中最為繁華的東西大街上的“寶仁堂”內,一間鋪著鬆木地板、四壁懸掛字畫陳設古玩的極為雅致的雅閣內,少主吳春用一隻紅泥火爐燒煮著陳年雪水,正在悠閑烹茶。身側一名頗具姿色的侍女,雙手不輕不重給他小心揉捏著肩膀。
大掌櫃劉元恭謹站在門邊,彙報近日來“寶仁堂”的收益。
“少主,這兩日自從千洛那小子走後,咱們‘寶仁堂’顧客明顯減少,許多顧客進門,聽說千洛不在,扭頭就走了。”劉元彙報完收益後,看著吳春的臉色,小心翼翼地道。
“嗯,自從父親將‘寶仁堂’交給我打理,由於業績突出,收益暴增,父親可是誇獎了好多次,而今收益下滑,倒是一個大問題。”吳春端起薄如蟬翼的半透明玉杯,喝了一口茶水,皺眉道,“那小子,今日還沒有來告饒?”
劉元搖了搖頭,忍不住再次道:“少主,要不我前去……”
“不用!我就看看那小子能忍到什麼時候,反正偶爾一個月、兩個月收益降低一些,也沒有什麼。”吳春斷然拒絕,頗為玩味兒地道,“總要讓他主動來求我,事情才好玩兒嗎。想一想,那極為高傲的小子,跑到我跟前,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將婢女雙手送給我,然後甘願給我們‘寶仁堂’做一輩子走狗,那是多麼令人心怡的一件事兒?不過,到時候,我一定當著他的麵,將他那婢女給玩弄的快活無比,讓他明白敢於違逆我的意願有什麼後果。”說到最後,吳春手中玉杯一下捏的粉碎,滾燙茶水四濺,濺到那揉肩的侍女身上,侍女痛得渾身顫抖,卻緊咬下唇,死死忍耐,一聲不敢吭。
“大少爺,我來求你了,求求你,給我幾株‘火紋草’吧?”就在這時,門外忽然一個充滿戲謔的聲音響起,接著千洛背著手,悠悠然走了進來。
“哈、哈,你小子果真來求我了?很好、很好,給我跪下!”一見千洛,吳春大喜,臉頰一抹兒亢奮的紅潤泛起,癲狂的指著千洛叫道。
劉元身為見多識廣的大掌櫃,卻感覺事情有些古怪,對千洛斷喝道:“你小子怎麼能走到這個地方?外麵守衛的甲士呢?”
吳春這時才感覺到不對頭,是啊,自己這處雅閣,可是在“寶仁堂”的最裏麵,外麵還有好幾道警戒呢,這小子怎麼進來的?
“你、你成為天命師了?”這時,劉元終於看清千洛的裝束,瞪大眼,難以置信叫道。
“那些守衛的甲士啊,他們聽說我要來哀求吳春少爺,二話不說,就放行讓我進來了。”千洛聳了聳肩道。
這話劉元那裏會信,斷喝道:“你胡說八道,他們是不是都死了?不要以為你成為天命師,就可以為所欲為,你小小的一名新晉天命師,敢如此放肆,信不信吳家將你給……”對於吳家家族甲士的忠誠,劉元可無比清楚,如非已死,絕對不會讓千洛走到這兒。
“你的話真多。”千洛時間緊迫,特意前來與吳春進行一番友好商談的,那裏有耐心與劉元這個掌櫃囉嗦,一皺眉,手一揮,“點星筆”激射而出,“嗤”的一聲洞穿了劉元肩膀,在他慘叫聲中,將他狠狠釘在了身後的牆壁上。
劉元也是一名五甲甲士,然而那怕是九甲甲士,在天命師跟前,也不過雞犬而已。
“我與你主子說話,你老老實實閉嘴,這兒沒有走狗說話的餘地。再多說一個字,就死。”千洛雙眉挑起,眼神冷厲如冰刀雪劍,透著徹骨的寒氣,逼視著劉元道。
身為老江湖的劉元,自然看出他並非虛言恐嚇,果真閉著嘴巴一個字不敢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