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家主,祝願家主福體安康。”一見林願之,嚴森與嚴斯一臉狂喜,高撅著腚,頭顱搗蒜般就磕了下去,——弟兄倆,現在卻是已自視為林家的一員了。
隨著弟兄倆磕下頭去,身後一幹監工,連同一部分礦工,也都紛紛跪倒在地。而寧應、寧熊弟兄,連同三百餘名礦工,卻是滿臉憤怒,站立不動。他們直到現在,也都沒有接受自己成為奴隸這個身份,因此嚴家弟兄居然將他們當做真正的奴隸一樣,轉手賣給別人,他們又如何不怒?
“兩位請起,以後你們就是我林家的長老了,對我這個家主,不必行此大禮。”林願之遠遠端坐在豹子上,虛虛一扶,無比和煦地道,然而他微微抬頭,掃了直撅撅站在當地的幾百名礦工一眼,心頭一聲冷笑。
見嚴森、嚴斯兩弟兄跪拜的姿態,林願之身後的武元師,連同他的一名天命師弟兄,都麵露不屑。
聽林願之和藹地話語,嚴森、嚴斯大為感動,一時間簡直恨不得替林願之去死,激動地道:“以後家主讓我們往東,我們絕不往西;讓我們攆狗,我們絕不去打雞,我們弟兄就是家主您最為忠誠、聽話的下屬。”
林願之“哈哈”大笑:“兩位有心了。我林家得兩位英才,必將更加興盛。——接下來,我們是不是……”
“沒有問題,家主請隨我們來,這座山穀內,就是那條大名鼎鼎、儲量豐足地‘血玉礦脈’。”嚴森興奮地滿臉紅光,大聲地道,“自今日起,這條礦脈,就歸屬於林……”他話未說完,耳畔忽然一聲尖銳地破空聲響起,一側頭,就見一柄銀色小劍驚電般一閃,“撲”的一聲,直將他身旁弟兄的頭顱給一舉洞穿。
就像是打破了一個爛西瓜,同樣大為亢奮,隻以為找到靠山從此無憂地嚴斯,腦袋一下爆裂,紅的鮮血,白的腦漿,噴濺了兄長嚴森一頭一身。
這逆轉無疑太過突兀,嚴森一下呆住了,臉色甚至一絲迷惘浮現,連同林願之“什麼人,敢下此毒手,給我滾出來”的怒喝,也好像距離他很遠,變得極不真實。他心頭隻有一個念頭: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
自己朝暮相處的同胞弟兄,如此突然,讓他沒有一點兒心理準備地就被爆了頭,而剛剛兩人還在相視而笑,對未來充滿了期待與狂喜,這無疑無論如何嚴森也難以接受。
“嚴家的人,還沒有死光呢,就憑這兩個狗才,也敢、也配代表嚴家,將血玉礦脈賣給別人?”一個清冷而不屑地聲音,自密林深處遠遠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