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準備,千洛稍有不支,你們兩個立即上前,與他一起圍攻,一定要將林願之這廝給拿下。特別是你,嚴度,少給我動歪歪心思,你的妻兒老小還都在我們手上,過會兒如敢放水,小心我辣手無情。”要離咬著牙,像是露出獠牙的惡狼,狠聲道。對於民爵與士爵之間有著何等差距,要離可是無比清楚,那怕身為千洛的武元師,也毫不看好他與林願之的激戰,口裏忍不住抱怨道,“真搞不明白,這小子這不是自己找虐嗎?你一個民爵,居然就敢挑逗士爵,剛才見林願之這廝顯身,還不逃回白沙亭城,偏偏還要一頭拱上來,不是找死……呃,這、這怎麼可能?”
話說到一半,要離忽然像是咬了舌頭般,話語變得含混不清,眼神呆滯,看著戰場,一臉的難以置信。
“這小子,真是不知死活,居然敢挑戰家主,還不被家主一錘頭砸成肉醬?這是不是就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長出犄角反怕狼?——咯,怎麼會這樣……”一旁林家的一幹甲士,見千洛催動巨劍斬向林願之,盡皆心頭冷笑,大為不屑地相互嘲弄道。然而接下來,他們一個個也雙眼瞪大,嘴巴張大,脖子像是被砍斷了一樣,嘲弄的話再也說不出口。
鐺、鐺、鐺、鐺……
像是打鐵一樣,千洛催動的巨劍起落綿密飛快,接連劈中巨錘,直火光四濺,周圍氣流爆卷。一幹甲士被震得頭暈耳鳴,難受無比。
林願之長笑僅僅維持了不過三聲,就低沉了下去,最後徹底變啞,代之的,是他心頭無盡的訝異,以及略微的不安。
不過幾彈指間,千洛居然就驅動巨劍狂劈下了足有三百餘劍,偏偏他的每一劍都力道十足,並且第一劍與第三百劍力道一般無二,絲毫沒有變弱,這簡直太令人駭異了。
被千洛整整劈了三百劍,林願之巨錘後期都力道大為不足,開始高過頭頂數米,而今生生被巨劍壓得距離頭頂不過數尺,眼看再劈下去,就要反過來砸中他自己的腦袋了。
眼下這形勢,瞎子都看得出是林願之被千洛給砍得處落下風,岌岌可危。
“這、這怎麼可能,這小子不過是民爵,家主可是實打實的士爵,怎麼會出現這種情況?活見鬼啊。”一幹甲士不住眼地看著,心頭喃喃地道。
“這小子怎麼能這麼強?他真是今年新晉的民爵嗎?”被千洛巨劍劈得氣都喘不上來,林願之心頭也不由起了濃重的懷疑,然而他畢竟是士爵天命師,見自己第一枚符文所化的巨錘,抗衡不了千洛的巨劍,一聲狂吼,點星筆虛空連畫,識海第二枚符文震動,顯出半空,化成一麵尺許厚、七尺長寬的正方形盾牌,一堵牆壁般對千洛當頭就拍了下來。
一邊催動盾牌,林願之回頭一聲怒喝:“都愣著幹什麼,給我將這些混蛋,統統殺光!”
幾十名甲士如夢初醒,齊聲爆喝,揮舞開山大砍刀,催動“火雲豹”,對千洛身後的一幹甲士就衝了上去。
而林願之的四名武元師,悶不做聲,直接兩次“星象顯化”,高大凶惡,顯道神般,也惡狠狠撲了過來。
“哼,頂不住了,催動第二枚本命符文了?小爺沒有第二枚符文,卻也不懼你,今天我就抻量抻量你到底有多少膿水。”麵對林願之拍來的四方巨盾,千洛一聲冷笑,左手捏定法訣,祭起“點星筆”,直直迎了上去。
“點星筆”飛竄激射,速度過快之下,瞬息間在半空中交織幻化成了一麵巨大銀白羽翅,煌煌天地之威釋放,翅麵更隱隱無數細小星辰流轉,對著轟然拍來的巨盾就不住綿綿扇下。
“轟隆”、“轟隆”、“轟隆”……
宛如無垠瀚海上拔起的龍卷巨掛碎裂,浩蕩暴烈的狂風迸散,虛空震動,在羽翅的接連扇動下,林願之的第二枚本命符文所化的巨盾如遭雷擊,瑩光消散,遍布細密裂紋,堪堪就要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