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勢一時間危急到極點,千洛不過一區區民爵而已,而眼下四人,卻盡皆都是士爵,整整高他一個位階。要知道,任何一名士爵,都足以輕易滅殺四名民爵,而今卻是四名士爵反過來圍殺一名民爵,由此可見四人對千洛忌憚到何等地步。而此事真個傳揚出去,不用說在白沙亭城,即使在宛羅城,千洛也絕對將風頭大盛,難有企及。
千洛抬頭冷冷看著四人,一言不發,忽然手一翻,一枚奇形玉符顯出,下一刻一道淡青光焰浮現,將他身軀整個裹住,化作一道流光向著山穀就此經天長虹般飛掠而去。
吳淵被他瞪得心頭莫名一寒,旋即與陶慶、鄭通、趙銘都是一愕,四人無疑都沒有想到千洛居然會臨陣逃脫,將一幹下屬都丟棄不顧,畢竟在他們心目中千洛是寧可戰死,也絕對做不出這等無恥之事的。
“這小子,居然能下流到這等毫無底線的地步,連弟兄的命都不要了,——是誰信誓旦旦說這小子最重感情的?”追之不及的鄭通恨恨道。
“千算萬算,忘記算這‘遁光符’,早就應該想到,林願之被他剁掉了一隻爪子,怎麼能不被他得到一枚‘遁光符’?”對千洛最為仇恨的吳淵頗為懊喪地道。
任何一名天命師,那怕是最低階的民爵,也可以短時間短距離在天空飛行,當然修為越高,飛行距離自然越遠,停留在天空的時間自然越長。但無論時間多長,自然都是有限度的。眼下無論吳淵還是趙銘、鄭通,不過盡是士爵天命師而已,短時間短距離飛掠也就罷了,想要追上駕馭“遁光符”而走的千洛,可就無疑癡人說夢了。
陶慶反應最快,出身世家大族的他修為也是最高,一聲怒喝,一揮手,鎖鏈宛如驚龍,撕裂虛空,居然趕上那道驚虹,就此狠狠卷去。
就在吳淵等人大喜過望之際,那道驚虹中千洛一聲長嘯傳出,一輪圓鋸再次浮現,“叮”的一聲,火光四濺,正正切中鎖鏈,圓鋸再次崩碎,但陶慶鎖鏈也被就此擋住。
千洛悶哼一聲,半空中又一抹兒鮮紅噴出,驚虹卻是去得越發快了,眨眼間消失不見。
千洛一逃走,被殺得落花流水死傷慘重的一百甲士頓時四下逃竄,逃竄不掉的,就丟棄兵刃,跪在地上哀求投降。韓熙、楚密,以及陶慶的武元師、五十重甲,下手都是太辣,一百甲士此時完好無損的已然不過還剩二三十名。而他們一幹人等可都是心狠手毒的之輩,既然開了殺戒,那裏還留什麼活口?逃竄的,一一追上全部滅殺;跪地求饒的,也冷酷無情的一刀剁下腦袋,最後隻剩下五六名,開始毒刑逼供。
“這小子,也沒有多厲害嘛。”看著千洛逃遁的方向,陶慶召回鎖鏈,狐疑地道。
鄭通在後搖頭接口道:“他能有多厲害,區區今年新晉的天命師而已,況且,前幾****雖然將林願之斷掉一臂,但恐怕自身也受了不輕的傷勢。”
眾人聞言,齊覺有理,連連點頭。他們事先也見識了千洛的陰謀詭計,居然生生將嚴守給陰死,因此剛才都留了餘力,暗暗提防千洛的殺招,那裏想到千洛不但出乎他們意料的弱,更精滑無比,一見風頭不對立即轉身遁走,就此被他輕易逃了,眼下諸人自心下不免暗暗懊喪。
“星主,有發現。”陶慶的四名武元師各拖著一名被折磨的半死不活的甲士走到近前,一臉興奮地叫道,“山穀中的那條礦脈,並非單純是‘血玉礦脈’,那小子今天居然挖出了‘血髓玉’。”
此言一出,不但陶慶,其餘鄭通、吳淵、趙銘盡皆驚喜莫名,飛掠到近前,紛紛喝問道:“此事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