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天昏地暗(1 / 2)

“‘血髓玉’礦脈?我們不知道啊。”那原本嚴家的監工一臉迷糊,哭喪著臉道,“不但沒有什麼‘血髓玉’礦脈,即使‘血玉’,這些日子也不多,我們天天挖,也見不了幾塊。這條礦脈,分明已經快枯竭了,可恨那狗兒子,偏偏每天還要給我們下任務,完不成就不給飯吃,真是……”

一聽此話,眾人盡皆都是心頭狂跳,一股濃重的不安泛起。

吳淵又是重重的一記耳光抽下,怒吼道:“閉嘴,我問什麼,你答什麼,少廢話。”

那礦工滿口大牙被吳淵這兩巴掌抽的一枚不剩,這時才發現他視為親人的吳淵似乎比那狗兒子對他還狠,整個人徹底嚇呆了,連連點頭,一句話不敢再多說。

“這兒,還有沒有別的礦脈了?比如新發現的礦脈?”陶慶上前一步,不死心地問道。

礦工緊逼著嘴巴,用力搖了搖頭。

吳淵又是一巴掌抽下,怒道:“說話。”

“沒有,絕對沒有,我可以用我們所有人的命來發誓。”礦工連聲道。

“那小子呢,我們明明看見他進來了。”陶慶本能就感覺不妙,然而腦袋由發現“血髓玉礦脈”的狂喜一下跌入“礦脈枯竭”的噩耗中,一陣陣犯迷糊,怎麼也想不透這其中有什麼陰謀詭計。

“那狗兒子、不,是那小子……”礦工委實被打怕了,連對千洛的稱呼也不敢別出心裁,就此與眼前這些大人進行高度統一,“……給諸位大人留了幾句話,說、說,說‘陰府小鬼兒請你們去赴宴’。”

一聽這話,陶慶、吳淵、鄭通身軀齊齊一抖,一時間心頭冰涼,再無絲毫僥幸,情知這一切都是那小子的陰謀。

“我問,那小子哪兒去了!”吳淵又是一聲吼,一巴掌再次抽在那礦工臉上,氣急敗壞之下,未免力道有些大,這名礦工脖頸直被他一巴掌給扇斷。

吳淵搶上前,將又一名礦工麻布扯掉,死死逼視著他。眼下盡快找到千洛,弄清楚他到底有什麼陰謀,然後將他砍成肉泥,是唯一破除危局之計。

那名礦工被嚇得渾身哆嗦,牙齒“格格”作響,完全說不出話來,隻掙紮著抬起頭,用力向著礦洞一個角落猛點。

陶慶一揮手,化作富貴花的符文驟然飛去,重重砸在那礦洞洞壁上,“咚”的一聲,那洞壁居然僅薄薄一層,一下粉碎,露出一個觸目驚心的烏黑大洞,洞內陣陣冷風狂卷而出,吹得眾人直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真個像是來自地獄的陰風。

陶慶、吳淵、鄭通、趙銘,連同韓熙、楚密,盡皆雙眼瞪大,全身如墜地獄,完全僵呆在原地,臉上,濃重的驚恐絕望浮現。

隨著洞壁破碎,“嘩啦”一聲,洞內居然滾出來一大堆烏黑黑、圓滾滾、嬰兒頭大小的怪異“圓球”,打眼一看足有上百之多;其中有數枚,條條鑿刻的符文紅光灼灼閃動,已然瀕臨爆發的邊緣。

而循著那洞壁向上看,一條僅容一人通過的狹長甬道蜿蜒向上,直通地麵。

“天雷火!”鄭通最先崩潰,橄欖型的身軀,肥肉哆嗦的如同涼粉,發出了一聲受到重創的惡狼般淒厲尖叫。

陶慶麵如死灰,心頭無盡追悔怨恨泛起:自己明知道這小子詭計多端,千提防萬提防,那裏想到最終還是落入這小子算計之中。這小子先示敵以弱,故意離開山穀,在山嶺中與自己戰了一場,讓自己放鬆警惕,以為他在這處山穀內並沒有什麼陰謀陷阱;隨後又散布發現“血髓玉礦脈”的消息,激發起自己的貪念,讓自己失去理智,就此一頭撞進他的陰謀陷坑中來……

山穀正中最大礦洞外,陶慶的四名武元師正驅使一幹礦場甲士,對整座山穀進行布控警戒,忽然洞口一陣衣襟破空聲響起,就見千洛如越過龍門的鯉魚般,靈袍飄飛,自洞內飛躍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