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陶慶與韓熙、趙銘等,對千洛心頭的謀算徹底清楚,心頭大驚:自始至終,他們在謀劃奪取“血玉礦脈”,斬殺千洛,千洛也一直在謀算他們。而他顯然謀算的更深更遠更縝密,不但想要嚴家的這條“血玉礦脈”、以及嚴家在城中的所有店鋪等等家產,更一股腦兒將城中鄭家、吳家等等大家族給全謀算其中,企圖一網打盡,從而真正意義上做到一統白沙亭,——這等膽大妄為,這等不自量力,簡直都不能稱之為“蚯蚓吞象”,而是“蚯蚓吞龍”!
看著寄托了自己一切希望、心血的愛子,被穿成了一隻烤雞,手腳還不時發出無力地抽搐,鮮血循著矛杆流淌而下,吳淵隻覺頭腦“嗡嗡”作響,眼前發黑,魂魄都離體而去了。他的大兒子資質太過不堪,即使耗費了大量資源,也不過僅僅修成六甲甲士,又被要離打斷胳膊,就此一蹶不振;可吳春就不一樣,修成民爵天命師的他,一向被吳淵視為吳家下一任家主、吳家家族輝煌能否延續的關鍵,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可是遠超大兒子,而今被要離一矛捅死,這簡直讓他幾欲發狂。而更讓他百思不解的是,他們吳家的護府符陣,為什麼沒有啟動呢?
他卻是不知道,他家族中掌管符陣關鍵部位的甲士,早被千洛買通,接到暗號,立即將符陣破壞,因此雖然有吳震坐鎮家族,手操家主印綬,依舊啟動不了護府符陣。
“趙銘,你、你要給我一個解釋!”吳淵轉頭死死盯著秘衛司司長趙銘,被激怒的獅子般厲聲吼叫道。
“我、我,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趙銘也傻眼了,景象中那名瘦削年老天命師,正是他的副手、白沙亭城秘衛司副司長申不害,至於那百名黑甲甲士,也是秘衛司的全部力量。而沒有他的命令,申不害怎麼會、怎麼敢,帶領一幹甲士圍攻堂堂兵馬司司馬長的宅院,將整個吳家給滅族?
“小子,你這是搞得什麼鬼?”趙銘情致一切變故都出在千洛身上,轉頭對他叫道,“你給我一個解釋,否則信不信我將你碎屍萬段。”
“啊、啊,快來人啊,有沒有人在維持治安?這兒有人在裝逼,場麵快要控製不住了。”千洛裝腔作勢,對著四周一通尖叫,末了,就在趙銘臉色都黑成鍋底了,才不屑一笑,“你有那個心,也要有那個力!”
轉而他彬彬有禮地撫胸對一幹人等微微一鞠躬:“好戲閉幕了,謝謝觀看。”說完揮手將“萬裏鏡像符”給閉掉,然後手一翻,一塊牛眼大小、赤金色的三甲令牌顯出,對趙銘厲聲道:“將我碎屍萬段?你好大的膽子!給我跪下,俯首聽命!否則休怪我將執行秘衛司律條,以叛亂罪,將你斬殺。”
“‘督巡使’令牌?”趙銘一見,大吃一驚,臉色狂變,旋即心頭一片明了:這小子走了什麼****運,竟然會有這‘督巡使’令牌?而申不害這老混蛋,一直被自己排擠,在秘衛司鬱鬱不得誌,這小子潛入秘衛司,對他一出示令牌,那老混蛋還不如獲至寶?然後趁自己不在,剪除自己的忠心下屬,將秘衛司徹底掌控,就此帶著來攻打吳家……可恨、可恨,一著沒有算到,居然就此老本全折,都說這小子算計厲害,還果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