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管你兒子是誰,你現在搬出你老子也沒有用,老子今天先教你個乖再說。”一撮黑毛惡狠狠道,上前抬腳就要對方向劈頭蓋臉踹下去。
就在一幹掌櫃臉龐流露出幸災樂禍的神情,忽然眼前一花,同時一陣冷颼颼的冷風吹過,接著就聽一聲慘叫,一條人影就飛了出去。眾人定睛一看,就見飛出去赫然是一撮黑毛,身軀重重撞在大廳牆壁上,一口鮮血噴的滿身都是。至於方向,卻是被一名少年給小心自地上扶了起來。
那少年身著墨蠶絲袍,腰束帛帶,頭戴銀冠,赫然是一名天命師老爺。
喧鬧囂張的一幹掌櫃,像是蟬遇秋風般陡然閉上了嘴,一聲不發。原本囂張跋扈的一撮黑毛,被一腳踹的半死,肋骨都斷了好幾根,滿臉驚駭,居然也一個屁不敢放。
一時間整個大殿一片靜寂。
雖然一幹掌櫃在白沙亭城都算有頭有臉人物,並且也都各有深厚的背景與後台,但麵對一名堂堂天命師,那怕是最低階的民爵,也是不敢造次,畢竟兩者之間巨大的身份、地位差別擺在這兒。
而看著那名少年,“寶仁堂”掌櫃劉元額頭汗珠滾滾,全身寒氣直冒。
原本在門外鬆鬆垮垮守衛的幾十名警備署甲士,此時一窩蜂衝了進來,見少年天命師扶著土頭土腦的方向,彎腰小心為他整理著衣袍,一個個都麵色訕訕。
“混蛋王八,你是********想死啊,連我們大人的老爹都敢打!”其中一名腰束鐵鏈腰帶的壯漢甲士大怒,罵咧咧衝上前,就要將那一撮黑毛給一腳踹死。然而衝出不幾步,被少年天命師冷冷掃了一眼,心頭一跳,又慢慢停了下來。
少年天命師自就是方牧野,他拖過一張太師椅,將方向扶到上麵坐下,又為他揉了揉胸口,對噤若寒蟬的一幹掌櫃看都不看,轉而陰沉著臉對一幹甲士道:“是誰接的我的父親?”
鐵鏈腰帶甲士喉嚨動了一下,上前一步,道:“大人,是我。”
“我當時是怎麼吩咐的你?”
“您讓我接到老太爺,送來‘寶仁堂’,說他接下來就是白沙亭城所有店鋪的總掌櫃。”鐵鏈腰帶甲士澀聲道。
“然後,你將他接來,就扔進這群垃圾中間,不管不顧,誠心看他笑話,對吧?”
鐵鏈帶甲士臉色漲紅,就要置辯,然而在方牧野犀利眼神的逼視下,就覺自己的那點兒小心思完全被他看穿看透,原本想好的千百個合情合理的借口,就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給我拖下去,抽三十鞭子,剝離警備署,趕去礦場做監工。”方牧野冷冷道。
鐵鏈腰帶甲士一聽,一下跪在了地上,大聲叫著“冤枉”,哀求方牧野收回成命。警備署的甲士自從千洛接手後,待遇漲得可不是一點兒半點兒,以前何曾有過每個月都有血玉發放?而被丟去做監工,那簡直由雲端跌泥中了。
方牧野一臉厭惡,轉而抬頭冷冷掃著呆若木雞的一幹甲士:“怎麼,我的話沒人聽?怪不得老大說我這警備署總長徒擔虛職,說話連個屁都不頂。”
一聽方牧野這句話,其餘甲士齊齊一哆嗦,當即衝出幾人,將苦苦哀求的鐵鏈腰帶甲士給拖到了門外,不多時,鞭子狂抽皮肉聲,鐵鏈腰帶甲士的哀嚎聲就傳了進來。剩餘一幹甲士,連同所有掌櫃,就覺鞭子像是抽在他們身上一樣,渾身如披針氈,大不自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