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邊無際的莽古深林,千洛墨袍帛帶,頭戴銀冠,騎著“獨角墨狼”,一騎當先飛奔不止。身後,寧家弟兄、要離、十七隊長帶領三百甲士緊緊跟隨。
一行人全身披掛,麵色冷怒,冷酷肅殺之氣四溢,深林內對於危險感覺異常敏銳的靈獸,距離老遠即清晰感應到,驚慌四散,遠遠逃遁,不敢招惹。
一路上千洛嘴巴緊閉,麵色陰沉,拚命趕路,身後跟隨的無論寧家弟兄還是三百甲士,也都是心頭發緊,一聲不敢吭。一行人一口氣跑了一天兩夜,居然沒有交談過一句。
“嚴度雖然受傷,但並沒有性命之憂。”看著一路上一言不發、悶頭趕路的千洛背影一眼,要離略一躊躇,策騎追上一步,低聲道。
要離對千洛可是太了解了,自從嚴度拒絕林願之誘惑,決意要追隨他,這小子心下就將之看做了“自己人”。而隻要被這小子看做成“自己人”,那就等於被他放在了心上,成為他生命中至為重要的人,聞知嚴度追殺林願之落入險境,手下死傷慘重,自己也差點折在那兒,這生性護短的小子立時怒火萬丈,二話不說立即趕來救援。看他神情,顯然恨不得飛到嚴度身旁,將他救脫險境。
千洛知曉要離意思,嚴度畢竟沒有死,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而一味這麼緊繃著大家的神經,並不是好事。
他放緩了臉色,回頭對寧英道:“還有多遠?”
寧英默默估算了一會兒,道:“應該就在……呃,這不就在前麵了。”
千洛抬頭,就見前方密林一道濃黑狼煙衝天而起,無比醒目。而燃燒狼煙正是嚴度與他們事先約定的信號。
千洛二話不說,一撥狼頭,對著狼煙直直奔去。要離怕有陷阱,二話不說,一拍狼騎搶在他身前先衝了過去。
待千洛帶寧家弟兄、三百甲士衝到近前,就見一大片林間空地,一堆濕木柴正在燃燒,形成一道粗大狼煙柱騰空而起,麵色蒼白如紙的要離,在跳下狼騎的要離與兩名甲士扶持下,遠遠對千洛躬身行禮。
千洛躍下狼背,扶起嚴度,打量了他一番,見他雖然傷勢嚴重,但真個沒有生命之危,頓時長鬆了口氣。
原本出師不利,沒有完成千洛交代的任務不說,還折損嚴重,勞煩千洛來救,嚴度已經很是不安,而今見千洛神情,更加羞愧。
“人沒有事兒就好,——你們兩個,立即帶嚴度城主返回白沙亭,這兒的事情就不用管了。”千洛吩咐兩名甲士道,一邊讓要離將“血髓玉”以及各類藥劑分給兩名甲士一部分。
嚴度情知自己眼下狀況根本幫不上什麼忙,反而隻能是累贅,含愧答應,在兩名甲士的扶持下上了狼騎,辭別千洛,返回白沙亭而去。
半天後,千洛帶著要離、寧家弟兄、三百甲士,來到那座雪山之巔的那處怪異入口前。
看著那處入口,千洛目光閃動,冷冷道:“想不到林家在這兒還有這麼一處密地,還真是隱藏的夠深。”
寧英搖頭道:“就怕不是林家的,以林家的些微勢力還建不起這麼一座宏大符陣,這至少也要是侯爵級的天命師,並且不止一名,才能夠建起。”
“嘿嘿,管他呢,入寶山豈有空回之理,進去看看再說。”千洛獰然一笑,隨之又叮囑道,“都給我瞪大眼,放機靈點兒。”說著,他“點星筆”招出“雙生劍”,先躍了進去。
聽嚴度話語描繪,千洛自知這乃是一處不知多少年前、禁錮山蠻大能的一處巨大符陣,雖知其中必然有極大凶險,最為穩妥的辦法就是立即通過“天命殿”向上彙報,但一向風險與收益都是等同的,得知這麼一處上古符陣,而不進去探查一番,又怎麼甘心?
要離、寧家弟兄、三百甲士盡皆神色狂熱,當下緊隨其後,蜂擁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