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支軍隊聲勢如此驚人,特別七八米高的“破天弩”,前行間不斷發出“隆隆”巨響,聲勢驚人,而鉛灰色的冰冷大鐵架,以及上麵架著的金晶玉所煉製的巨大箭矢,更強大威懾力散發,距離老遠就讓人魂魄皆顫,故而早就得知消息的白沙亭城,金光罩下一隊隊甲士,一名名天命師,一位位天命殿的供奉,紛紛躍上城頭,驚疑不定向著城下張望。
看著城頭上的慌亂景象,趙宗師心頭快意,冷笑道:“看來這些小蠅蟲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死到臨頭,過會兒殺進城去,將整座城池殺個一幹二淨,雞犬不留,待那小賊聽到這個消息後想必一定臉色很好看吧,真希望能夠親眼看上一看啊。”
然而城頭上的慌亂並沒有持續多長時間,很快被掠上城頭的城主嚴度以及天命殿主申不害給製止,在兩人嚴令下,所有天命師、甲士按照事先的訓練,排成隊列,開始進行防禦。一名名天命師將城頭上陳設的一架架“落星弩”飛快架好,安裝上箭矢,直直對準了城頭下王翦一幹人等;至於一隊隊甲士,則每人分到了三到五枚不等的“天雷火”,拎在手裏,做好了向下拋擲的準備。
看到這一幕,王翦眉頭一皺,臉色陰了下來。
趙宗師聳了聳肩,悠悠然輕歎道:“不自量力!他們莫非不知道‘破天弩’發射的距離是‘落星弩’的兩倍以上?一箭射破金光罩,剩餘兩箭就射他們,——眼下他們在城頭上防禦再周全,還不全部飛灰湮滅?”
話頭說的意氣風發,然而趙宗師卻不動聲色一踩腳下大蟒,就此停在了原地。
聽趙宗師話語,王翦臉色緩和,淡淡道:“我倒是想不到那小賊還真是個人物,這麼短時間,區區一座亭級小城竟然被他整治的兵甲精壯,攻防有度,看上去有模有樣,竟然不在那些城級城池之下。如此,他卻是更不得不死了。”
一名身材中等,麵色沉穩,一雙眼睛深如幽潭的青年天命師飛身而起,叉手對王翦道:“郡守,接下來如何行動,還請示下。”
“上前激發‘破天弩’,轟開金光罩,一個不留殺個精光。”看著城頭上一隊隊甲士、天命師進退森嚴,防禦周密,完全當年千家軍隊的法度,王翦心頭厭惡越發的強烈,厲聲喝道。
沉穩青年天命師一聲不吭,帶領其餘兩名天命師飛身上前,喝令甲士推著三架“破天弩”,向著城下繼續進發。
王翦與其餘天命師,卻不動聲色也在原地停了下來。
無論王翦還是趙宗師,都對千洛起了深深的戒心,而這座白沙亭城可是他的老巢,就怕那小子在裏麵也設下了什麼陰險陷坑,因此兩人那怕自覺穩操勝券,依舊不敢過於靠前,打定主意先讓三架“破天弩”打頭陣,一旦真個攻破金光罩,他們自然隨後殺進;而若那小賊真有不測後手,距離這麼遠,逃跑也方便。
“郡守手下還真有不少精兵強將啊。”看著那名沉穩青年天命師,子爵下品修為倒也罷了,關鍵麵對不知蘊藏有什麼不測凶險的白沙亭城,竟然昂然進發,絲毫不懼,這份膽量,以及這份臨危不懼的鎮定,就足以讓人刮目相看,故而趙宗師雖然自視甚高,也不禁露出欣賞之色。
“嗬嗬,趙少主過譽。”見沉穩青年天命師驅使甲士推動“破天弩”,在白沙亭城下停住,恰好是在“破天弩”能夠發揮最大威力的距離,而又是城頭上“落星弩”根本波及不到的地方,王翦也禁不住滿意點頭,“這小子,出身田莊孫家,名孫東魯,是我濰安界郡守府這十幾年來傾盡資源培育的後起之秀。雖然頗能看得過去,但在我濰安界,像他這等弟子也是車載鬥量。”
趙宗師翻著白眼,一臉無語:說你胖,你自己還喘上了,還能吹得更不要臉一些嗎?
孫東魯指揮甲士在城下忙活,將“破天弩”架好後,與另外兩名天命師,一人一架,催發元力,慢慢激發七八米高“破天弩”上麵雕刻加持的符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