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周家、李家家主,一下不寒而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聽這老家夥的話,顯然千洛小賊不僅滅殺了宋家家主,更要將宋家數千年累積的財富全部納入囊中,將宋家婦孺賣掉男人全部充為礦工,——這是要將宋家斷根,徹底摧毀的節奏啊。
左會長再轉過頭,對著兩人呲牙一笑,露出了雪亮白牙,像是看到了可口獵物的餓狼。
周、李兩位家主激靈靈打了個寒噤,本能就感覺這修為低淺、為人猥瑣的幹瘦糟老頭子,比千洛那小賊竟然還要可怕幾分。
“兩位,不知你們有什麼打算?竟然企圖滅殺我們少主,這賬你們說咱們怎麼來算?”左長老笑眯眯地道。
兩位家主一聽,反而暗鬆了口氣,情知千洛這小子果真不敢將自己兩人也一舉擊殺,今日老命保住應該是不成問題。
“不知左會長有什麼提議,可以說出來我們聽聽。”周家家主不動聲色道。
“我的提議,對你們可是大為有利。原本這等合約我共製定了三份,你們三個一人一份,可你們說,宋家家主怎麼就這麼想不開,非要鬧個家破人亡?唉,白白辜負了我的一番好心,眼下隻剩下你們兩個的兩份了。”左會長一邊絮絮叨叨說著,一邊自懷裏掏出了兩份羊皮紙合約,遞給了兩位家主。
兩位家主忽然感覺大為不妙,接過來一看,下一刻臉色漆黑,渾身不知是驚還是怒,直不住哆嗦。
“這段時間,你們家族的家底我都暗暗調查了一番,每份合約,不過包括你們家族積蓄的財富,以及礦脈、藥田、店鋪等等的一半而已,你們隻要簽個字,這一半就歸於我們白騾商會了。唉,你們運氣好,遇到我這個麵慈心軟的,換了別人來,就怕毛都要拔光你們。”左長老一張老臉滿是悲天憫人的慈祥,看著兩位家主就像是看待宰的肥豬。
周家家主大怒,雙眉一挑,本能就要將合約撕掉,一巴掌將這無恥老賊給拍死,——他身為一家家主,可是明白自己家族數千年積累的財富有多少,這老賊胃口也大,竟然就要吞掉一半,這如何能忍?
一旁的李家家主眼疾手快,用力扯了周家家主一把。周家家主一愣,抬頭一看,下一刻一腔激憤消失的無影無蹤,滿頭大汗:就見方牧野操控著“破天弩”,麵無表情,正冷冷看著自己。
左會長“嗬嗬”一笑:“還是李家家主上道。”
周家家主一聽,脊背更冷汗如水,顯然剛才自己真個將合約撕掉,那“破天弩”必將一舉射死自己。
在“破天弩”的強大威壓下,生死關頭,兩大家主委實沒有別的選擇,憋屈著臉,悶不做聲在合約上簽字畫押。
左會長連連點頭,讚許道:“這就對了嘛,身外之物,那裏比得上性命重要?錢沒了,可以再賺;但人沒了,嗬嗬,可就真什麼都沒了。”頓了頓,得意洋洋道,“司馬少爺,過來,趕緊陪我去天命殿,召集咱們的人手,抓緊去周家、李家接收這些財寶。”
周家家主咬牙一字一頓道:“左會長,不知道我們是不是可以走了?”
“請便、請便,我們眼下忙得很,後麵再請兩位家主一塊兒吃個飯,樂嗬樂嗬。”左會長眉花眼笑看著合約,一邊揮了揮手,像是打發兩個叫花子。
看著兩位家主忿忿而去,司馬昭溜到左會長跟前,眼神中充滿了崇拜,左會長幹瘦矮小的身軀一時間在他眼裏也無比高大。
想了想,司馬昭眨著小眼疑問道:“今日您老人家可是將這兩大家主給得罪死了,難不成真放過他們?”
“你爹沒有教你除惡要務盡、斬草要除根?問的什麼白癡問題。”左會長一邊向天命殿走去,一邊不滿道,“少主已經滅殺了王翦,又擊殺了宋家家主,再宰了周家、李家家主,那可真無法對東域天命天殿交代了,畢竟每一塊地域,按照大小、險要程度,都要有相應級別的天命師強者以及家族坐鎮的。但此次饒了這兩個老賊,不代表真正饒了他們,且放他們一馬,待少主勢力進城而來,將濰安界完全掌控,到時候滅殺他們就無妨了。當然在這段時間也不能讓他們白白閑著,隔三差五可以跟他們打打秋風,——我剛才不是說了,後麵請他們喝酒,一塊兒樂嗬樂嗬了?準確的說,是我樂嗬樂嗬,他們要倒黴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