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翦駕著遁光衝出嵩陽城,看著後方嵩陽城天命殿位置一道金光升起,化成光罩將整座嵩陽城籠罩其中,顯然天命殿也完全倒向了這些叛逆之賊,又見一隊隊天命師、武元師、精銳甲士,煞氣騰騰,滿城大索,將忠於自己的一座座豪宅、門閥,家主、主事、管事等等盡數拖出來滅殺,家族外圍成員,以及武元師、甲士等一律貶為礦奴,至於婦孺則全部囚禁,變賣萬裏外為奴,所有一切進行的有條不紊,今日注定是一個流血之日,對於這些門道擔任了幾十年郡守的王翦自然無比清楚,直心頭滴血,痛恨絕望莫名。
他心下無疑清楚無比,這座嵩陽城可是他最後一座老巢重地了,今日被再次喪家犬般驅趕出來,損失可不僅僅是城內經過幾十年苦心經營,對他忠心耿耿的家族、下屬,更將完全失去整座濰安界原本忠於他的下屬、同僚人心,比如其餘十幾座城池的城主,聽聞此事就怕將人心動搖,絕不可能再毫無保留支持於他。
“不成,此事絕對不能就這麼善了,嗯,城北鐵瓶穀還有數萬精甲,經過自己前期精心算計,此時應該將魏無忌這廝手下兵馬營的四萬甲士給完全殲滅了。這批甲士,可是十幾座城池城主派遣出聽命於自己的,要趕緊趕過去,隻要將這隊甲士抓在手裏,如此自己就不算完敗,至少還有東山再起的資本,而有這隊甲士在手,那十幾座城池的城主,也不敢就此拋棄自己。”王翦駕馭遁光,一邊雙眼泛紅如此興奮想著,一邊向著城北鐵瓶穀飛掠而去。
就在他掠過嵩陽城,距離鐵瓶穀越來越近,遠遠見鐵瓶穀內火光衝天,喊殺聲動地,距離老遠,濃重的血腥氣已然撲鼻而來,王翦忍不住心頭越發亢奮,想到雖然自己又落入了那小賊算計,又失了嵩陽城,但也不算一無所獲,能夠將四萬兵馬營甲士大軍給一舉夷滅,如此那小子即使坐上了濰安界郡守之位,也休想能夠坐穩,起碼沒有足夠力量滲透、掌握整座濰安界二十七座城池。
想到四萬兵馬營甲士被全殲,那小子得聞這個消息懊惱、痛心、暴怒的模樣,王翦忍不住心頭陣陣快意泛起,與這小子一連串交手,屢屢失利,而今終於扳回一局,自然讓他亢奮莫名。
就在王翦衝到鐵瓶穀上空,下一刻就要發出一聲爽朗長笑,大袖飄拂天降神祗般飛落下去,忽然像是懸崖勒馬般,又生生停住了身法,看著下方的鐵瓶穀,雙眼發直,臉色發愣,完全說不出話。
就見下方鐵瓶穀,那裏是他的三萬甲士正在大肆屠殺四萬兵馬營甲士,形勢赫然逆轉了過來,變成四萬兵馬營甲士在屠殺他的三萬甲士,並且顯然已經進行了一個時候,接近了尾聲,三萬甲士接近全軍覆沒,被屠戮一空了……
王翦猝然抬頭,就見果不其然,四方位置上的四座巨大光柱消失無蹤,重力法陣被完全破壞,忍不住一顆心直沉向了無盡黑暗……
“怎麼會這樣?不應該啊?那小賤種難道真是上天派遣來複仇,必要讓自己為十幾年前的所作所為付出足夠代價嗎?”王翦眼神迷茫,心頭喃喃道,接下來身軀一晃,就覺識海天命宮內,原本已經壓製下,變得大為平緩的元氣,陡然再次躁動起來,忽然喉嚨一甜,身軀一晃,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不好!”王翦就感覺自己識海天命宮,“點星筆”不穩,急劇晃動,並且飛快收縮,境界就此節節跌落,禁不住心膽俱裂。
王翦一時間顧不上對下方數萬甲士進行複仇,就要再次倉皇飛身而起,遠遠遁逃,找一個隱秘之所用靈藥將自己因為心神大亂導致的動蕩境界給穩定住,然而他剛剛飛離了“鐵瓶穀”,忽然一個清朗聲音在耳畔響起:“老王,既然來了,怎麼這麼急著走?我可是等你半天了,且再盤恒盤恒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