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以為,這是一個極其浪漫的舉動,阿妹肯定會感動的流淚,然後也緊緊抱著我,我們接吻,除衫……
然而,不到一秒鍾,阿妹就一把將我推開,再次指著紙上的字問我。
我點頭,“鍾意,我很鍾意。”
說完我再次去抱阿妹,結果再次被推開,阿妹看著我,似乎在懷疑,又用筆寫,“不鍾意告訴我,可以換。”
我想了想,覺得以阿妹的性格,可能這輩子也浪漫不了。
我對阿妹說:“這個手機太貴重了,我很喜歡,但我無以回報,隻能以身相許,請你接受我。”
阿妹聞言嘴巴抿了抿,從我身邊走過,去她房間了。
我想,她抿嘴巴是不是代表著她在笑?
不一會,我看到阿妹拿著睡衣出來,去了洗手間,我猜測,她可能在洗澡。
莫名的,我開始衝動,走去洗手間,果然聽到裏麵淋浴時的嘩嘩聲,我很興奮,深呼兩口氣,開始推洗手間門。
沒用,鎖住了。
我在外麵問:“有人需要搓澡嗎?”也無人回應。
等阿妹洗完澡出來,我再去抱她,結果被她打了一耳光。
這一耳光打的很響,直接將我定在了原地。而作為肇事者阿妹,根本沒用正眼看我,自顧自地跑回她的房間,並大力關門,發出嘭的一聲巨響。
我摸著發燙的臉,心裏很不是滋味,我覺得自己就是個傻瓜,被阿妹戲弄了。
你喜歡我,卻不給我親熱,這算哪門子喜歡?
我走過去阿妹門口,敲了半天門她也不開,我就火大了,對著門裏道:“阿妹你開門,你要不開門我現在就走,永遠也不會來見你。”
我是真的生氣了,這樣說不是恐嚇,而是我已經在心裏打算這麼做了。
然後我聽到諾基亞滴滴一聲,很奇怪的聲音。我過去看,上麵顯示您收到一條短信。
手機居然能發短信?我坐下來,拿出說明書,慢慢研究手機。
很快,我看到那條短信:我鍾意你,但而家不能應承你,梅!
原來她不是阿妹,她是阿梅。
看到這條短信,同時我也冷靜了,原來並不是每個女孩都是那麼隨便的。我如此想著,看到說明書上有兩個字……遊戲。
然後我就玩了一天的貪吃蛇。
曆史的演變就像是老天爺開的玩笑,很多年前的某一天男孩想盡辦法想要跟女孩親熱,求之不得隻好玩起手機。很多年後女孩眼巴巴地等著男孩來寵幸,然而男孩依然是在玩手機。
我覺得發明手機遊戲的人一定有過跟我一樣的遭遇,是他拯救了成千上萬個男孩的自尊,以至於男孩在被女孩拒絕後能夠迅速擺脫尷尬全身心的投入到另一項事業。
下午阿妹起來做飯,我沒理她,我要給她點顏色看看,我要讓她知道,我也是有尊嚴的。
我躺在房間玩遊戲,等她上來叫我,然後趁機把她放倒。
我要讓她知道,隨便打我的臉是要付出代價的。
然而我又想錯了,她壓根就沒上來。
依然是一條短信:飯已煮熟,我返醫院,梅!
忽然,我想通了,阿妹早就料到我會對她不軌,所以她給我買了手機。
有那麼一瞬間,我覺得這個女人的心機很深。
我也試著給阿妹發短信:你就不怕我憋不住和小妹發生點什麼嗎?
阿妹很快回信息:如果佢願意,我祝福你啲。如果佢唔願意,你不會得手。
這一刻,我深深的被阿妹的智慧所折服,無論如何,她都要高我一招,我對她恨的牙咬咬,卻又想得到她。並且越是得不到,於是在心裏掛記,反而讓她在我心目中越來越重要。
另外,我也發現一個嚴重問題,南北文化差異大,我若想在這裏長久發展,必須要學會他們的語言。已經好幾次,我發覺不懂白話真的好吃虧。
晚上小妹一回來,我便對她說了我的想法,她欣然答應,開始做起我的白話老師。
同時也有新的問題,我發覺小妹總是有意無意的撩撥我,我卻無法對她作出任何過激行為,否則必然會永久失去擁有阿妹的機會。
我也不知我為什麼要和一個啞巴賭氣,但就是不想服輸。
出院第七天,我去拆線,問醫生,“我現在是不是可以正常開工?”
醫生答:“視你個人工作內容而定,若你是辦公室人員,基本沒影響。”
看著胸口腹部以及腰部那淺淺的刀疤,我做出了自己的決定,從德叔家裏搬出來,我要去開工。
我在第二天告訴阿妹這個消息,阿妹表情有點木,她直勾勾地盯著眼前的菜,手裏舉著筷子,卻一動不動,就像被孫悟空施了定身咒。
良久,她才轉頭看我,嘴唇動了動,但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