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自己位置,阿財立馬迎上來,問我,“怎麼,他們為難你了?”
我說:“他們調了一杯垃圾給我喝。”
阿財道:“我看見了,其實除了吐痰不講究,其他的還可以接受。”
“可以接受?”我憤憤不平地道:“傻瓜才能喝下那玩意。”
阿財就有點尷尬,咳嗽兩下,忽然用手推我,讓我看。我回頭,龍哥跟前那個麻子臉端起先前的混合啤酒,正仰著脖子往下倒。
臥槽!當時我就震驚了,“這麻子口味真重。”
阿財解釋道:“其實那種酒是他們老家的一種習俗,隻有真正過命的兄弟才配分享,就好比我們這邊的歃血為盟。”
我搖頭道:“那我也接受不了,尤其是那麻子臉上的紅點,我很懷疑他是得了梅毒。”
阿財就笑,又道:“這樣你就得罪了他們,至少得罪了那個麻子。”
我道:“那又如何,反正那麼惡心的東西我是不會喝的。”
說話間那麻子已經把酒喝完,用凶狠的眼神看我,我則對他豎起大拇指誇讚,表示佩服他的勇氣。
完事我繼續和阿財聊天,知道他是湖南人,在這裏讀大學,東莞理工學院,他的叔叔跟梁警官有點交情,所以今天過來吃飯。
很快,宴席散了,我也找到德叔的蹤影,他正坐在一幫大叔中間,喝的滿臉通紅,水哥在他旁邊不知說些什麼,德叔非常高興,講話也變的大聲。
眼看著眾人都走,我過去和德叔彙合,一起向外走。快到門口時德叔說慢著,“他們都在外麵,咱們沒開車,等下再出去。”說著就坐在旁邊椅子上休息。
這時黃永貴等人過來,死胖子還抓住我的手道:“有空給你打電話,一起玩。”
梁醫生今天也喝了酒,滿臉紅暈,對我道:“阿發今日姐姐沒能好好跟你聊,改日你來家裏做客。”
等他們走過,德叔問我,“怎麼回事?什麼姐姐?”
我便對德叔道:“我拜了個幹姐。”
德叔聞言瞪大眼睛,盯了我半天才一把抓住我雙肩,“好事啊阿發,你知道有多少人想跟他們家攀上關係嗎?冇門路啊。”
我不解,“拜幹親而已,有那麼重要?”
德叔擺手,“這你就不懂啦,幹親也得焚香拜神,得有見證,幹親關係說起來,有時還比得過親戚。”
“有這麼好?”我忽然覺得,當下發生的事情有點離奇。
德叔道:“仔細想也是應該,你救了他阿姐,又幫他升職,他一個謝字都沒有,認你做幹弟弟,應該的。”
我不太明白,這裏人竟將認幹親看的如此重,在我們老家,頂多也就是一起吃個飯,燒香拜神什麼的,則完全不必。
眼見外麵賓客散盡,我扶著德叔向外走,攔了輛的士,說了回家方向,德叔卻說,“今日高興,先不忙回家,去洗桑拿。”
我一聽不好,這未來老丈要去玩妹仔,就對他道:“今日晚了,阿妹還在家裏等呢。”
德叔擺手,“沒事的,偶爾放鬆一下,帶我去。”
說話間司機已經發車,去往某山酒店。
下車後德叔意氣風發,走的比我還快,並且輕車熟路,直接去了大池,他對我道:“你在下麵洗澡,我去上麵放鬆,兩個鍾回來。”
那大池是模仿公園造型,下麵一窪窪的天然溫泉,裝修的金銀玉簪,上麵有各種服務生來回穿梭服務,往上麵二樓,應該就是銷魂所。
我眼見德叔搖搖擺擺的上去,一副亟不可待的色鬼樣子,難免也內心癢癢,畢竟,這還是我第一次來桑拿,也不知跟發廊裏有何不同。
我胡亂在下麵泡了幾分鍾,終於也按捺不住,心裏合計了下消費,隻夠一個鍾,也不管了,上去開開眼界再說。
服務生帶著我來到樓上,自有媽咪帶領,進包間後有七八個美女等候,看中那個就點那個,看不中再換一波。
如此倒也新奇,不像那些發廊,攏共也就七八個,換來換去沒有一點新鮮感。
我換了兩波都不滿意,但換到第三波時人就整個傻住,忽然想起大師那句話,人就在你麵前。
我辛辛苦苦找了那麼久,原來阿蓮在這裏。
幾乎是沒有猶豫,我直接點了阿蓮。
看得出來,阿蓮起先還沒認出我來,一等進了房間,她也跟著傻了,看著我張嘴結舌,話都不會說了。
我問她:“阿蓮,還記得我嗎?”
她立即搖頭,“你認錯人了,我不是阿蓮。”
我一把將她推倒,指著她身上的印記問:“天底下哪有一模一樣的印記?還是同一個位置?”
阿蓮聞言很尷尬,轉而笑,道:“世界好小。”
我搖頭,“世界若是小,也不會讓我苦找你兩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