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不是一個喜歡八卦的人,但在這種情況下,不嘴賤一下我都對不起我自己。
我看看阿香,看看陳老四,道:“侄女?怎麼我感覺是親生閨女?”
果然,話一出口,那個阿香立時渾身不舒服,臉紅到脖子根,前麵的陳老四表情也變的尷尬,卻沒生氣,而是壓低聲音道:“你莫亂說,不要以為我緊張她的安危就胡亂猜測,對我而言,侄女閨女都是一樣。”
如此回答更加坐實了我的猜測,阿香的母親和陳老四之間有著不可告人的故事,但這些與我無關,我更在乎的,是如何安全有效地回到莞城。
這時脫離了危險,旁邊那個頭上被陳細九踢了一腳的女孩才哭出聲來,莎莎一直在旁邊安慰,細聲道:“馬上就到醫院了,再忍忍。”
女孩哭著道:“我就想去趟廣州,誰也沒得罪,怎麼就挨打了呢?我真的想不通,怎麼會有這麼惡毒的人。”
莎莎抱著她的肩膀安慰:“好啦好啦,我老公已經替你教訓過他,沒事啦。”
女孩忽然揚起滿是淚痕的臉,咬牙切齒般說道:“像那樣的人渣打斷胳膊都是輕的,就應該去死,真的是垃圾一個,他全家人都該死,明明知道他吸毒,不好好管教,還放出來害人。”
女孩的聲音又高又脆,說出來的話又狠毒,聽在陳老四耳中很不對味,開口說道:“那個小子是陳阿生的弟弟,阿香的叔叔,吸毒吸壞了腦子,我早就說了要送去戒毒所,陳老大不聽,唉。”
後麵雲清忽然接了一句:“早知道剛才就應該做掉他,媽的吸毒害人害己,差點害死我大嫂,斷胳膊真是便宜他了。”
我不做聲,那陳老四也不做聲,但我從後視鏡裏,分明看到了他一絲讚同的表情。如此我心裏忽然有了計較,離開座位,走到陳老四跟前,用憐惜的口吻道:“那個陳阿生也不怎麼樣啊,一看就是好酒好色之徒,腦袋也不夠靈光,做事稀裏糊塗,真想不通,他是怎麼樣當的老大。”
說完,我用餘光觀察陳老四的表情,他很讚同我的話,但眼神裏卻充滿戒備,問我,“你說這話什麼意思?想讓我兩弟兄窩裏鬥嗎?”
我笑道:“那倒沒必要,在見到陳阿生之前,我還有點膽怯,就衝他打電話威脅我這件事來講,也算個人物,但見到他之後,嘖嘖,我就充滿了失望。你也看到啦,我一個人就把你們一群人弄的沒辦法,知道為什麼?”
我嗬嗬地笑著,聲音逐漸加大,以便後麵的阿香也能聽見,“因為我一看那陳阿生,就知道他是個優柔寡斷又愚蠢無知的人,所以才會第一時間選他下手。”
後麵阿香聞言不服,站出來道:“我爹爹才不是你說的那樣。”
我看著她嗬嗬笑,“不是嗎?看看他的外表,眼眶烏黑眼袋浮腫,麵部也發黑,走路有氣無力,站相鬆鬆垮垮,就憑這一點我就知道他是好酒好色之徒。一個整日裏沉迷於酒色之中的男人,能有什麼出息?”
說到這裏我發現陳老四的表情很是激動,很認同我的話。
我又道:“再看看他的行為作風,被我製住他就沒有絲毫辦法,換做任何一個有擔當的老大也不會跟他一樣束手無策,最重要的,是他對那個吸毒弟弟的態度,明顯知道那小子廢了,不想辦法救助,反而助紂為虐,竟然讓他開車?這不是愚蠢這是什麼?”
我說完,陳老四和阿香都不做聲。陳老四是讚同我的話,阿香則認為我說的是事實。見此,我還不忘火上澆油,對陳老四道:“倒是你,我覺得你這個人不簡單,你遇事就比較沉著冷靜,也有擔當,尤其是為了侄女挺身而出這個做派,讓我佩服。如果不是因為今天這件事,我都想跟你做個朋友。”
正所謂,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我在這裏大罵陳阿生,抬高陳老四,瞬間獲得陳老四好感,當下就跟我惺惺相惜起來,對我道:“你也不錯啦,年紀輕輕,做事有板有眼,說起一根毛那件事,當時我就說了,一根毛那是自找的,我們跑運輸就好好的跑運輸,綁架人做什麼?我們跑黑車,賺點錢糊口,綁架那性質就變了。”
我點頭稱是,“你這點說的對。”
老四又道:“當時他們打電話回來說出事,我講出事就出事,按照他那德性早晚會出事,大家不要管。嘿,陳老大倒好,被人灌了兩斤貓尿,迷魂湯一喝,當下就不知道東西南北,要給你打電話,還派出卷毛他們去報仇,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