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心裏鄙視黃永貴的同時,蔣院長也沒給他好臉,直接抬腿一腳踹在黃永貴臉上,將他踹的四仰八叉摔倒。
而後,蔣院長嫌棄地彈了彈自己的褲腳,仿佛那上邊沾了黃永貴的髒氣息一般。
道:“不要裝可憐,男子漢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敢所為,就要敢擔當。”
盡管我不太喜歡蔣院長,但對他的話表示讚同,當下起身,低眉順眼地對老頭道,“蔣老,那天真的是個玩笑,您不要介意。”
蔣老頭看都不看我,端起桌上一杯茶潑到我臉上,還是熱溫的,茶葉水順著我臉往下淌,我用舌頭舔了舔,舔出一片茶葉。
按說我要躲的話是躲得過,但這個情況下不方便躲,萬一惹毛了這老頭讓人按住我給我頭上澆一壺,那就得不償失了。
蔣院長很輕蔑地看我,輕聲道:“你算個什麼東西?”一句話問完我就不敢再胡亂言語,這老頭行伍出身,目中有殺氣,惹不起。
我和黃永貴都不說話,蔣院長自己說,他用紙巾擦著自己的手,那上麵潑水時候灑了幾滴,慢條斯理地道:“你們是自己吃呢,還是我喂你們吃?”
黃永貴臉皮子抽抽,眼見躲不過了,從地上起來,左右兩個籠子看了看,問我:“你選邊個?”
我道:“你先啊。”
黃永貴舔了舔嘴唇,臉皮子繼續抽,伸手去抓鳥籠,嘴裏卻繼續用白話問:“你打的過佢啲?”
我回答:“唔噠,呢啲嘢唔係普通人。”
其實就算他不問,我也在心裏計算了下,對麵七頭大漢,若換個空曠的地方我倒不怕,可以利用空間周旋,但在這狹小包間,我自己也沒有趁手武器,貿然出手,直接就被按住了,根本沒法打。
黃永貴就唏噓一聲,最後的希望破滅,眼皮翻了翻我,“今次沒辦法啦,食啦。”
我聞言點點頭,讓他先選。同時我注意到,周圍一圈人的表情都很迷茫,顯然,他們都聽不懂我們講的什麼內容。
但身為退伍戰士,警惕性極高,雖然聽不懂我們交談的內容,但人卻三三兩兩將我們圍起來,隻要我們敢輕舉妄動,就能第一時間做出反應。
趴在椅背上的餘淼向後看一眼,目光接觸到那癩蛤蟆,登時就捂著嘴巴轉身,哇哇地嘔。
身後蔣院長笑道:“小妮,快過來,剛才都說了,不要讓那兩個惡心到你,你怎麼不聽呢。”
餘淼聽到,立即起身向外走,腳步挪的歡快,中途一直看著牆,不敢往桌上多看一眼。
黃永貴的目光還在兩隻動物間來回選,顯然是沒想好吃那個。
他身後的山東老鄉卻等不及了,抬手就是一巴掌,抽在他後腦勺,嘴裏吼道:“還等啥呀,趕緊吃。”
我身後也有人推了推我,卻沒打,我回頭去看,是方才給我發煙的小夥子,此時對著我笑,見我看他,笑嗬嗬地說:“吃,趕緊的。”
或許是他的笑容太陽光,蔣院長疑惑地看了我一眼,滿臉問號。
強哥站在蔣院長身後,看了我一眼,咳嗽一聲,然後把臉扭開,不再言語。
我猜,肯定是他在老頭子麵前說話不好使,不然就憑我和他的關係,這種事他不會不管。畢竟江湖上混的,能多個朋友就多個朋友,他也是沒辦法。
我理解他,同時心裏起疑,這個老頭子,究竟是誰?居然這麼大譜。
黃永貴頭上挨了幾下,不敢再磨蹭,對我道:“阿發,我先揀了。”
我連連點頭,“貴哥你先。”
黃永貴就把我麵前的蛇籠子提了過去,放在桌前,看著那花紅大蛇連連吸氣,呼氣,在做最後的準備。
周圍的小夥子們一陣激動,等待好戲上演。
蔣院長手一抬,就有人拿出照相機,在一旁等候,準備拍下黃永貴的精彩時刻。
黃永貴連續呼吸了十多次,終於攢夠了氣,伸手打開籠子,那裏麵的大蛇立即嘶嘶地吐芯子,對黃永貴做出回應。
黃永貴從桌上拿起一雙筷子,去撩撥蛇頭,大蛇怒了,連續攻擊筷子,咬了幾口發現咬不動,就把頭縮回去,等待獵物上鉤,結果被黃永貴用筷子一下子紮住蛇頭,掙紮不脫。
毒蛇和無毒蛇有個區別,毒蛇被製住蛇頭基本就廢了,無毒蛇腦袋被壓第一時間會往棍子上盤,要把對手絞死,這是他們的攻擊本能所致。
黃永貴製住了蛇頭,左手伸進去抓蛇脖子,當然科學的叫法那是蛇頸部,位於蛇頭緊下方,抓住後蛇頭不能反身咬。
黃永貴看著肥胖笨拙,抓起蛇來倒是迅速,應該不是第一次。
他將大蛇提起來,另一隻手抓蛇尾,這隻手迅速鬆開,然後晃動蛇尾,將蛇頭摔在椅子上,啪啪兩聲,蛇身子就鬆軟成泥,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