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哥黑著臉,問牆角的小妹:“佢得手了咩?”
小妹哭著點頭。
坤哥又問:“有冇人證?”
小妹就抬頭看我。
如此坤哥哎呦一聲,“咁就麻煩咗,冇人證好難辦。”
我指著外麵一圈人道:“佢哋都係人證,佢哋睇到黃毛仔拉住小妹入得廁所。”
坤哥聞言掃視一圈,當即下令,把包房內所有人都帶走。同時自有辦案人員過來拍照,主要是拍廁所裏麵照片,尤其是拍小妹此時的慘狀。
坤哥將我拉到門外,道:“這件想處理好,靠你我的力量不夠,今天晚上我可以做好筆錄,但明日肯定有人會來改。”
如此我就慌了,問道:“要如何做?”
坤哥道:“除非你找到後台更大的領導。”
後台更大的領導?我想了想,隻能打給梁驍勇,但講老實話,我很不願意麻煩梁驍勇,尤其是我跟梁思燕認過幹親之後,總覺得梁驍勇跟我之間不對頭。
沒奈何,我還是打給何若男,對她說了一番。
何若男道:“好你個周發,你總是這樣,沒事就躲起來享福,有事給我打電話,你當我是什麼人?你的保姆嗎?”
我低聲道:“江湖救急啊男哥,你不幫我,以後想見我就得隔著鐵柵欄了。”
何若男問明我地址,而後道,“無論如何你先拖住一陣,我馬上來。”
這邊現場取證已經結束,但警察不能帶人走,得讓120的人來。現場其他人都無事,主要三個人負傷,一個腦袋被酒瓶砸破的,一個口吐鮮血不止的,還有一個卡在馬桶底座和牆壁之間出不來的。
我被坤哥帶人拷了起來,坐在沙發上等候。
不多時何若男來到現場,同來的還有一位身穿黑色皮衣的紅發女郎,手中拿著相機,進來就拍照。
有警察上前製止,她就從胸口掏出一張記者證,道:“我係莞城警訊的記者,有特準采訪權。”
警察依然不讓拍,卻被何若男推走,那邊坤哥將臉一扭,就當沒看到。
紅發女郎拍照很有技巧,手法位置都和警察們一般無二,但動作更專業靈活。
不多時120的人也到了,現場開始吵雜,紅發女郎拿到想要的東西,手中開始拿著錄音筆到處采訪,問KTV的服務員,問被關在包房裏的學生,最後問到我,她用的是非常標準的普通話,問道:“請問你是怎麼得知你妹妹在被人淩辱呢?”
我用悲淒的語調道:“我正在家裏做飯,等待小妹歸家,等了好久都沒見小妹回來,突然接到電話,是小妹打來的,電話接通她就在那邊哭,說有人欺負她,然後告訴我地址,我趕緊放下菜刀往過趕。”
紅發女郎連連點頭,又問:“你來了後都看到什麼?”
我伸手在腿上猛掐一把,疼出兩滴眼淚,哭道:“我進門就看到這裏烏煙瘴氣,好多人在亂搞。”說到這裏我忽然想起那盒煙,連忙掏出來給紅發女郎,“還有這個,好多人圍著吸。”
紅發女郎接過煙盒看了看,立即將煙盒收起來,繼續問:“你見到你妹妹了嗎?”
我搖頭,“沒有,我問我妹妹去哪了,他們都不說,然後廁所門打開,那個胖胖的青年人就出來,還大聲罵我,說要砍死我。”說話的同時,我指著剛被人拉出去的寶馬鑰匙男。
“然後呢?”
“然後我聽到小妹在廁所裏麵叫我,我看到那個黃毛騎在小妹身上,我就很生氣,那個胖子還在罵我,我就隨手抓了個東西在他頭上打了一下。”
“隨手拿的什麼東西?”
“我不知道。”
“是不是這個?”紅發女郎拿起地上的芝華士瓶口。
我說好像是吧,又道:“那個胖子跌倒了,我就追進廁所裏麵,把黃毛從小妹身上扯下來,用力打他。”
“用什麼打?”
“用手。”
“可是我看到他好像暈倒了。”
“他跟我還手啊,我推了一把,他跌倒了,摔在馬桶上,就暈了。”
采訪到此就不能繼續,兩個警察將我拉起,帶我下樓。
小妹此時也被大毛巾裹了起來,送去醫院。
到了派出所,坤哥連夜審訊,我所講的口供和先前告訴記者的一般無二。淩晨一點時分,我就被放出來,卻不是回家,而是被警車裝著,去了另外的地方。
車上坤哥將我的手銬打開,道:“對方要私了,想跟你談談。”
如此,我的心才放回肚子裏,畢竟,我是怕了看守所那個地方。
我問:“那個黃毛怎麼樣了?”
坤哥答:“胸腔塌陷,需要做矯正手術,要打鋼板,肺泡破損,胃出血,心髒倒是無礙,不過醫生講,再稍微力氣大點,斷骨就會插進心髒,那個時候,神仙再世也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