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打架格鬥,我有很多經驗和技巧,最自負的當屬敏銳的觀察力,對手什麼成色,有幾斤幾兩,我用眼一掃就能猜個大概。
就像昨天晚上那個半遮眼的小子,我起初就沒把他當高手,雖然事後發現他很能跳,但還是被我輕易放翻,為什麼?就憑他那瓜兮兮的發型,我就知道他沒什麼水平。真正會打架的人對視覺聽力這塊要求很高,走路都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那個傻小子半隻眼被頭發擋著,還一直低著頭裝酷,不是傻是什麼?
再厲害的招數,留在一個傻子手裏,那是屁用不頂。
王漢則不同,他生的威猛高大本來就占了優勢,所謂的一力降十會,什麼意思,人家力氣大,你就是會再多招式也無用,你打對方十拳,對方沒感覺,對方打你一拳,你就直接撲街,還怎麼打?
況且,這個猿臂蜂腰,身體呈倒三角結構的男子行動還敏捷的不行,就從他昨天晚上輕鬆奪下對方兩把兵刃的動作上來看,應該是天生神力且眼力過人。
江湖鬥毆和正兒八經的比賽不同,沒有什麼規則限製,不存在重量級不能打輕量級那一說。
一米九多的王漢和普通人相比,就好像一個成年人對付一群小學生,強弱高下立判。再加上這廝頭腦不呆,並不是隻有一身蠻力,人家也懂得使用兵器,戰鬥經驗不比何若男差。
帶著他去,比帶著李雲清一幹小混混有用多了,最起碼打起來不用擔心要照顧他,隻要我自己能保護好自己就行。
進了維多利亞大廳,輕車熟路地去了頂樓,哪裏是大龍辦公的地方。
一進門去,就被裏麵的形勢鎮住,六十多平米的空間,熙熙攘攘站滿了人,最外圍的是各個酒店的媽咪和幕後打仔,往前去就是大龍的一幹手下,麗麗站在當中,所有人都跟她保持距離。
大龍則坐在辦公桌後麵,靜靜地抽煙,靠在椅背上沉思。
見我進來,所有人都高看一眼,當然,高看的不是我,是我身後的王漢。
大龍也看見了我身後的王漢,不自然地皺眉,手裏的雪茄撚滅在煙灰缸裏,低聲道:“阿發,你好難請啊。”
我聳聳肩,左右看,感慨道:“好多人啊,今天是什麼日子?怎麼大家都來了?”
其實就是大龍不說,我也知道是為什麼,因為我觸犯了規矩,大龍故意把大家召集來,就是要重新整理一下規矩,好讓每個人都知道,觸犯規矩是個什麼樣的下場。
他不怕我不來。
我卻沒想到他會留了這麼多媽咪在這裏,如此就不好辦了。
原計劃,如果辦公室隻有大龍和我,萬一鬧掰,還有個緩和的餘地。但辦公室一下子聚集這麼多人,結果就不同了,一旦鬧掰,必然勢同水火,不死不休。
這已經不是利益的問題,這牽扯到個人權威的問題,一旦大龍認慫,他的牌子就要倒,我的牌子就會起。
而我一旦失利,等待我的則是萬劫不複,大龍不可能容忍我在眾多人麵前落他麵皮,同樣也是為了鞏固權威。
這情形,讓我不由得懷疑,自己這步棋,是不是走錯了?
大龍說我好難請,我不回答,左顧而言他,這是非常的不給麵子。
在我想來,無所謂了,既然能把大龍晾這麼久,梁子已經結下,再去求饒討好也沒了意義,還不如幹脆做大點,要死要活就是這幅樣,死豬不怕開水燙,臨死前先裝一把逼。
我的傲慢無禮,把大龍氣的臉色發青,都不用招呼,他身後的兩個馬仔就衝我過來,氣勢洶洶。
我裝著不經意,身子繼續向前走,腳下卻暗暗用力,以防不測。
果然,兩個馬仔剛踏出兩步,就原地加速,猛地一個起跳,淩空飛踹。
我就煩別人用這一招,直接向後退開躲避。身後王漢卻上前一步,兩隻拳頭猶如兩柄八棱大錘,掄圓了砸下去,將兩個半空裏起跳的馬仔砸下去,這都不算,緊跟著還左右起腳,一腳一個,將兩個馬仔踢的向後滑出去好遠,直接摔到牆根處。
如此神力,登時引起一片低呼,所有的媽咪打仔都紛紛側目,看著王漢宛如是見天神下凡。
王漢輕蔑地哼一聲,拍拍巴掌,雙臂抱胸,原地跨立著,盯著大龍看。
四周裏響起一片吼聲,有大概十多個大龍的馬仔叫喊著要往過衝,大龍手指一伸,吼聲就消失不見,動作整齊劃一。
如此,就輪到我登場,笑嗬嗬地對周圍人拱手,打招呼,朗聲說道:“諸位,介紹一下,這位朋友叫王漢,對沒錯,就是王朝馬漢的那個王漢,他是我的好哥們,好兄弟,以後就跟我周發一個鍋裏撈飯吃,今天帶過來,給大家介紹一番,認識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