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依然雜亂,我感覺到左小臂開始發麻,應該是失血過多導致,必須得盡快去醫院處理,傷口除了縫針,還得給胳膊拍片。另外,腰腹部位也確定在出血,褲腰帶都是黏糊糊的,很不好受。
如此結果,我隻能感謝老天,感謝自己多長了個心眼。
那喬杉看起來傻白甜,說到底那也是大龍的人,這個傻妞一趟趟地往半山跑,要曲譜,要合奏,看著傻乎乎的,根本就是要我的命。
早知道她是這德行,當天就該把她給辦了,還傻乎乎地給王漢留。王漢是何等英雄,會看的上這種蠢貨?
吐槽歸吐槽,我身體的傷勢已經不容我再拖延,必須得想辦法離開。
正焦急間,另一部電梯門打開,一個小夥子快速出來,路過警車跟前瞟了一眼,但並未停留,而是快步走到一輛SUV跟前,按下保險,車子滴滴兩聲,保險解除。
小夥子去了後門,將後門拉起,從後麵提下來一個禮品盒,似乎是茅台國釀,然後將後門拉下,快步往電梯裏去,卻沒再按車保險。
經過警車旁邊時,還有人問他:“拿酒做什麼?”
小夥子回答:“送禮。”
那人就嗬嗬地笑:“不錯啊。”
小夥子進電梯,電梯門關。那人就原地催促,“快點快點,等下部長就下來,別讓他看見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說話間,警察們手忙腳亂地收拾,地上的屍體應該是處理的差不多了,兩輛警車先後離去,但地麵上還有幾個警察,在用水管衝水。
坤哥也沒走,在和那人抽煙,兩人聊天。
“那小子命很硬啊。”
“第一打仔哇,你以為浪得虛名?”
“連你都不是對手嗎。”
“丟!我是差人,能一樣嗎。”
“嗬嗬,有監控錄像嗎,給我看看,他有多勇。”
“沒有啦,今天晚上為了辦事,所有監控都閉了,頭先才打開。”
“阿頭應該很生氣吧?”
“當然啦,剛才我打電話給我屌的狗血淋頭,冚家產來的。”
兩人一陣嘻嘻哈哈的笑。
我躲在後麵,心裏把他兩個罵的狗血淋頭,王八蛋辦完事趕緊走啊,守在哪裏做什麼?我的三菱就停在電梯旁邊,他們不走,我也走不了。
他們可以繼續耗,我卻耗不住了。
忽然間,我有個想法,剛才那個小夥子走時沒鎖車,是不是意味著,他馬上就下來?是不是意味著,他馬上就走?
如果是,我就可以借著他的車子離開這裏,先去醫院治傷,至於我的車,明天來取也無所謂。
如此想著,我就往那輛SUV跟前移動,都走近了,才知道,這是一輛路虎攬勝,後麵空間極大,藏個人綽綽有餘。
剛才小夥子提酒上去我看的很清楚,後麵放的高爾夫球袋和一個帳篷,我若鑽進去用帳篷蓋起來,一般人根本發現不了。
更何況,一般的車主上車是不會檢查後備箱的,除非他要放東西。
危險固然有,但我的形勢不容樂觀,再呆下去也有危險,搞不好整條左臂要廢,所以還是試一試。
我一向運氣不錯,今天四個專業刀手都沒能將我殺死,可見我運道之強,躲進去,有極大幾率逃出生天。
當下不再猶豫,緩步往車子跟前走,回頭看看,方才所立之地,地麵淌了不少血。
路虎的後門是氣泵式支撐,不要太大力,就不會有聲響。不過為了保險起見,我還是需要製造一些其他聲音。
眼看有個噴水的警察將水濺射到我的三菱輪胎上,我立即按下警報開關,登時三菱車就跟二愣子一樣滴嗚嗚叫起來,將幾個人都驚了一跳。
於此同時,我扣開路虎後門,人滾進去,將後門慢慢拉緊。
因為是彈鎖,最後關門時還是發出哢嗒一聲,不過這都無所謂,停車場裏,古怪的聲響多了去,一般沒人在乎。
後門鎖好,我就用帳篷將自己蓋起來,腦袋枕在地毯上,渾身放鬆。
不到一分鍾,耳朵裏聽到那邊有電梯開門聲,接著就是一幹人喧嘩吵雜,咚咚咚的皮鞋踩地聲,爽朗的大笑,全部傳過來。
而且,看那樣法,似乎是朝這這輛車子而來。
躲在帳篷裏的我猛然心裏一凜,道句頂他娘的心肝脾胃肺,隻顧著逃跑,沒思考妥當,這特麼是輛路虎,什麼意思?意味著開車的人身份不簡單,而且根據本地土豪們的尿性,隻有當官的才會開路虎,大部分土豪都是開大奔或寶馬。
這輛車搞不好是某個領導的座駕,真他麼晦氣,老天爺果真對我不薄。
思索著,一夥人就走到車前,車前門被拉開,有人上了駕駛座,感覺體重不多,因為他上來車子隻是稍微晃動一下。上來後就是點火,掛擋,發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