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粵香樓出來,梁驍勇和我各自上車,他開的本田,我開的路虎,這就讓他很驚奇,問:“這輛車是從哪裏來的?”
我如實回答:“去澳門打牌,有個老板送我的。”
梁驍勇就黑了臉,繞著車子轉一圈,讓我打開後門,在後門檢查一番,過來道:“後麵還有血跡,是那天晚上你藏身的那輛車吧?”
我不言語,表示默認。
梁驍勇責怪道,“你剛才怎麼沒說?信息不全麵互通,很容易出問題。”
我說這輛車現在跟我問題不大,又說起去年張靈仙的案子,到現在還有人時不時的在我麵前提起。
梁驍勇搖頭表示否認,“張靈仙的案子是鐵案,很多人知道真實情況,但從程序上講,他們拿不出證據,除非死人複活,否則,就算是親手經辦的我,你,阿水,都翻不了案,以後再有人拿這件事威脅你,就當他是放屁。”
如此我才知道,有些事情,過了太久,傳言和真正發生的,連當事人都會模糊。
我道:“卡門貿易的總裁跟我關係不錯,這輛車是她送給我的。”
梁驍勇瞬間反應過來,“她姓惠,並且,她知道是你藏了那個女孩?”
我點頭承認。
梁驍勇長呼一聲,而後笑道,“你運氣不錯啊,有這樣一個紅顏知己幫你掩蓋,看來他們想在明麵上動你,不太容易。”末了又問,“林天龍知道你左臂受傷了嗎?”
我搖頭,“除了親近的幾個人,沒人知道我左臂有傷。”
梁驍勇仔細想了想,“凡事往最壞的考慮,你左臂有傷的事,你的對手也知道了,就按我剛才說的,從現在開始,你要始終保持冷靜,無論遇到什麼事都不要亂,第一時間聯係我。”
臨分別前,我很誠懇地對梁驍勇道:“謝謝勇哥。”
他回:“不用謝,我不光是在幫你。”
……
阿玉又打來電話,哭哭啼啼,說是馬飛今天已經消失了四天,還是聯係不上,會不會出了事故?
我當時就從床上彈起來,感覺不可思議,怎麼會連續四天都沒開機?
當下先安頓阿玉一番,讓她不要擔心,我再找朋友問問。掛了電話打給李秀。
李秀道:“沒有,我也很奇怪呢,他還說要帶我過香港看看,怎麼這幾天一直消息。”
我心說糟糕,三四天都聯係不上,八成是出了事,又打電話問阿玉,“報警了麼?”
阿玉道:“報警了,警察說不能立案,讓我們自己找找。”
不能立案?這是什麼說法?
我又打電話給勇哥,問他。
勇哥問:“他有仇家嗎?”
我仔細想想,道:“應該沒有。”
勇哥:“你想清楚,一定要肯定的回答,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不要應該,好像,大概,可能這些詞語。”
我回複說沒有。
勇哥又問:“他平時賭博嗎?吸毒嗎?嫖娼呢?都沒有?還自己開著車?最後見麵時候還在溝妹仔?他跟他女朋友關係不好?馬上要分手?嗯,他遇害的可能性很小,但不排除沒有,當前你這樣的情況,除非是斷定遇害,否則立案很難,畢竟,要找一個人,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你最好是先等幾天,實在沒消息了再報案,另外,可以去他經常出沒的地方找找,看看有沒有其他線索。”
掛了電話,阿妹問我怎麼回事,我推說是有人欠錢跑了,幾萬塊而已,跑了就跑了,我也不稀罕。
實際上我的心情很差,不想影響阿妹才隨意扯謊。
這裏是東城新開的樓盤,很現代化的公寓,進出門門禁管理很嚴格,不但要上下通電話,還能從屏幕上看到來人長什麼模樣,物業保安一天二十四小時值班,阿妹住在這裏我很放心。
莎莎那邊已經提醒過,她也會小心,按說我沒有其他可擔憂的,但總是莫名其妙的發悸,似乎有什麼了不得的事要發生。阿玉又突然打了這個電話,讓人心生煩躁。
同時也把馬飛的行為仔細分析了一下,他人品不算好,但也不算爛透頂,就算要分手,也會四四五五講清楚,不會不辭而別。
尤其是李秀那邊也沒有消息,她肯定不會騙我。
那麼就能肯定,馬飛八成是出了事,這幾天都沒聯係了,可能凶多吉少。
按說我對馬飛已經仁至義盡,他出事我犯不著頭疼,但偏偏心裏過意不去,畢竟是同鄉,能幫就幫一把才好。
可是要怎麼找呢?毫無頭緒啊。
我先去見阿玉,先問問她馬飛的情況。
阿玉懷孕三個月,表明看起來跟沒懷一樣,我是說阿玉本來肚子就很跟懷胎十月一樣,肚子裏多個小孩壓根看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