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文輝是聰明人,見我忽然間表情不對,就知道是薪酬給的太低,嗬嗬問道:“你在半山那邊是多少薪酬?”
我如實回答:“半山這邊我不拿薪酬,我拿的是技師們的抽成。”
“那不就是媽咪了?”劉文輝瞬間想明白原委,皺著眉頭思考,又問:“技師們的抽成,你到手多少?”
我回:“一成。”
劉文輝的眉頭皺的更狠,從旁邊拿出雪茄來抽,徐徐吐煙,表情很凝重,想了想道:“如果整個酒店的技師每人都拿一成出來給你,這個數目很大啊。”
我就問:“輝哥說的很大,是多少?”
劉文輝道:“威斯曼連桑拿帶夜總會酒吧有六百多技師,就算每人每天五千收入,一成都是五百,連續抽一個月,你就月入千萬了。”
我說哦,難道威斯曼裏麵的負責人拿不到這麼多?
劉文輝搖頭,看著我的眼睛,誠懇地道:“除了老板,沒人能拿這麼多錢,兄弟,聽我句實話,你這樣很危險。”
這我就不明白了,“這分成是和張老板談好的,他同意的。”
劉文輝搖手指,鄭重道:“我承認,我這裏給不了你那麼高待遇,如果張老板對你好,我無話可說,不過還是要提醒你一下,路要一步步走,飯要一口口吃,飛的太高,會摔的很重。”
如此就表示,我和劉文輝之間的談判破裂,不過為了表示自己的風度,劉文輝讓莎莎稍等,不多時,有人捧著一個長條銀絲盒子過來,裏麵是一條白金鑽石項鏈,親自給莎莎戴了。
劉文輝道:“中華好男兒這個提議不錯,我用了,沒什麼好送,這條鏈子是我在香港買的,港幣六十幾萬,當做酬勞。另外,我還是那句話,如果在半山哪裏不開心,隨時來我這裏。”
即將告別之際,劉文輝又想起件事,道:“我這裏前陣子弄了盤錄像帶,是個記者偷拍的,我覺得你要看看。”
錄像帶,我瞬間想到白虞珊那個帶子,不過表情上沒顯露出來,讓劉文輝拿出來播放。
果然是白虞珊拍的那盤錄像,我隻看了開頭就勃然大怒,質問劉文輝,“這帶子哪裏來的?”
劉文輝嗬嗬笑,“這句話應該我問你才對。”
我就當空砸拳,狠狠地罵:“這個碧池,我饒不了她。”
劉文輝手指夾著煙點道:“有必要提醒你,最開始我以為是我場子裏出的事情,安排了三個人去找她,結果你猜怎麼著?三個全部重傷,現在還在醫院躺著。”
我點頭:“我知道她是誰安排的,那個人我不會放過他。”
劉文輝就笑,拍著我的肩膀道:“下次小心點,安全保密工作一定要做好。”
回去的路上,莎莎來回擺弄脖子上的項鏈,很是歡喜,說劉文輝人不錯,出手闊綽,看著不討厭。
容易滿足,這是莎莎的優點,但劉文輝也太小氣了,如果中華好男兒的項目在他的酒店裏搞起來,一晚上的收入隻怕買十條這樣的鏈子也夠了。
但我更在意的,是他的態度,他那麼會做人,既然要挖我跟他,怎麼會開出這麼低的價碼?
而且看他表情,他認為這個價碼很不錯,還覺得我現在的收入有些高的離譜,這是為什麼?
是半山給的抽水太多?還是劉文輝在剝削手下?我一時搞不清。
再有就是那盤錄像帶,我現在才知道是劉文輝下的手,也就說明,劉文輝手眼通天,連媒體這塊他都有關係,一旦發現有對桑拿業不利的消息,第一時間會通知到他跟前。
換句話說,如果他想搞半山,當初完全可以讓人把帶子放出去,別人查的話就查半山,自己坐收漁翁利。
越想我越心驚,越想越覺得劉文輝城府深。
莎莎在旁邊玩了一會項鏈,見我不說話,弱弱地問:“你不喜歡這項鏈?”
我說挺好,你戴著很漂亮。
她就做鬼臉,道:“你要不喜歡我戴別人送的東西,我就拿去賣了。”
我道:“別賣,留著,能增值,等那天快要飯的時候再說賣。”
她就幽幽地道:“可是你黑著臉,明顯在吃那個老男人的醋。”
我就笑了,“亂講什麼,我在想事情。”
她安靜一會,又不老實,問我,“你肚子受傷這麼久,就不想嗎?”
我搖頭,“肚子疼,不敢想。”
她就鬧騰,“我幫你啊,保證不弄疼你肚子。”
我回道:“瞎胡鬧,醫生講了我不能激動,一激動縫合的腸子就斷了。”
她不信,“那你吃飯怎麼辦?會不會從腸子裏麵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