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號碼給梁驍勇,又過了兩天,結果出來,該號碼是東莞號碼,使用範圍主要是樟木頭,偶爾會去珠海。
前後數據加在一起分析,熟人作案是肯定的了,我懷疑德叔並不是自己上的套,他是被身邊人硬拖著下水的。
最大的嫌疑,就是阿水或者阿榮,畢竟,以前跟阿榮做過一場,大家不對付,阿榮明的幹不過就換陰的,故意在賭場上讓德叔越陷越深,以至於最後無法自拔。
也有可能,是阿水做的局,雖然我跟水哥沒有明麵上衝突,但畢竟我頂撞過他,換了其他人或許無所謂,但阿水那麼陰險。
更有可能,是阿水和阿榮共同做局。
這隻是我的猜測,真正是誰在背後陰我,需要找到證據。我不能隨便樹敵。
梁驍勇問我想怎麼做,我讓他先別問,等我摸清對方的底子再通知他。
梁驍勇就警告我:“你可以自己調查,但不要搞事,大家雖然是幹親,但你犯事,我沒有其他辦法,隻能公事公辦。”
關於如何抓住那個幕後給我打電話的人,我仔細思索了好多方案,都覺得不可行,握著手機腦袋都要爆炸。
首先我不知道對方叫什麼,也不知道對方住哪,更不知道對方長什麼樣子。光憑一個手機號碼,我怎麼找他?
想依靠警隊的力量,也很艱難,假若去年案發當日我報警,或許還有用,現在事情過去這麼久,就算我報案,中間證據少了太多,警方未必能立案。
最後選擇了笨辦法,死守小B,隻要發現他的蹤跡,二話不說,先把人留下,落到我手裏,一竄螞蚱就全部提出來。
大仇得報之際,我不像前麵幾個月那樣平靜,開始變的焦躁,總是不由自主的去摸拐杖,看誰都感覺像仇人。
開春之後天氣暖和,附近工地開工,跟著我的那幾個流浪漢跑去工地搬磚,我又成了孤家寡人。
不過沒關係,我找到了線索,也不用像以前那樣故意裝出一副流浪漢模樣,我換了幹淨衣衫,頭發也梳理了下,胡渣依然保留,形象還是落魄,但沒有春節前那麼不堪了。
又是一天下小雨,路上行人稀少,我在林哥的店裏喝茶,給林哥的一幫小弟吹牛比,這幫小家夥,對我的那些事情很感興趣,聽的津津有味。
忽然間手機響,我拿出來看,是唐娟。
這個河北妹子知道我的遭遇後,表現出極大的憤慨,她不止一次地要給我錢,要給我找個出租屋,要買衣服,我都懶得搭理。
最近幾天騷擾的越發頻繁,我從來都是拒接。
一幫小弟起哄著問:“發哥,有妹仔打電話怎麼不接?”
我很得意地回:“這幫女人,就想讓我睡她,奶奶的,我這麼忙,那裏有空?”
一幫雜毛哈哈大笑,“發哥,不會是你欠人的過夜費還不起,不敢接吧。”
“胡說,發哥怎麼可能欠人過夜費,以發哥的本錢,喊聲做鴨,三個月就成樟木頭首富。”
我們繼續吹牛比,忽然間,一幫人都不做聲,一起看我身後。
我回頭,唐娟在我背後,麵色緋紅。和她同來的,還有一個小巧玲瓏的妹仔,是去年家裏遭水災的那個川妹,同樣也是小臉緋紅。
有人吹響流氓哨,有人上前招呼,賊笑著道:“兩位是妹子還是嫂子?來我們店裏是上班呢還是找人?”
一杆衣著暴露的雞婆也從裏麵伸出腦袋看,驚奇不已。
我有些慍怒,這女子咋就那麼強呢?我問唐娟:“你來幹嘛?”
唐娟低著頭應:“我打電話你不接,隻好出來找你。”
一班雜毛們立時低聲輕呼,有個四川仔在後麵歎:“還真的是嫂子哦,媽賣批發哥好有本事。”
我立即回頭斥責:“別亂說,這兩個是我妹子。”
一杆雜毛聞言趕緊向我問好:“姐夫好!”
我抄起拐杖掄他們,一杆人笑著跑開,目光肆意地在兩個女人身上掃描。
我擺擺手,拄著拐杖走,“找個地方說話。”
找了家糖水店,川妹兒說明來意,她存了五千塊,說是還債。
我把五千塊收了,告訴她,“你可以走了。”
但她不走,還坐在原地。
唐娟說:“嫂子病倒的事,我們都聽說了,文文說如果你不介意,她想給你洗衣做飯。”
我就醉了,她就這麼會想呢?我說不需要,好意我心領,錢有了就還,沒有不用還,我不急著用錢。
川妹兒就哭了,抽抽噎噎,說是看到我這樣,她心裏不舒服,好想為我做點什麼。
猛然間,我腦中靈光閃現,問她:“你什麼都肯做嗎?”
川妹子抬頭,目中一絲熾熱,認真點頭:“我什麼都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