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梁思燕,得是什麼樣的本事,才能讓人迅速懷孕?
梁思燕道:“隻要是正常男女,就會懷孕,這是自然現象,於本事大小無關。”
我便對她說了黃永貴屬虎,時間短。
梁思燕不以為意,“時間短點也不丟人,這種事全世界男人都一樣,通過科學可以治療,倒是你,身體這樣不正常。”
兩人正說話,門外鑰匙響,是老媽媽回來,慌得我連忙穿衣,阿燕倒是簡單,整理裙子即可。
即便如此,我麵上也尷尬,謊稱有事,必須離開,謝過老媽媽好意,速速退去。
至門口,她跟過來,道:“阿發你明日可有空?我要去婦幼保健院。”
我當即說有空,旁邊老媽媽卻說,阿發忙就讓阿勇送你去,不要老麻煩他。
梁思燕聞言輕笑,母性光輝瞬間放大。
從她家出來,我心裏惶惶,靠在車裏,思緒百般亂飛,感慨良多。
梁思燕怎麼就懷孕了呢?才跟我呆了幾天?
莫名,想到當日背著二大爺上山,他說不讓我跟女人講話,當時就是想不通,那是個什麼意思。現在想想,當日跟我講話的那幾個女人,都先後有了實質性的關係。
尤其是梁思燕跟何若男,來的太突然,兩人前後腳,都不超過半個月。
梁思燕醉酒辦事還倒說得過去,何若男就有些讓我惶恐,簡直是受寵若驚。不過是送車搞了個烏龍,怎麼就讓她願意跟了我呢?
我是對她垂涎已久,但她警告我也不是一回兩回,按我想這輩子應該沒機會接近她,結果一輛車就擺平。
也或許是我父母當麵誇她那些話的影響,也或許是因為阿妹腦瘤的緣故,說不清,理還亂。
以前的我不信玄學,但現在我不信都不行,人要有畏懼心。當初在海上,我幾次都堅持不下去,可是想到昔日背二大爺上山,他說的那番話,事情無論到什麼地步,隻要咬緊牙堅持,沒有過不去的坎。
我咬緊牙關,心裏想著老婆孩子,於是挺了過來。這裏麵有我求生意誌強的功勞,也有二大爺那番話的功勞。
現在想想二大爺當時那垂頭喪氣恨鐵不成鋼的表情,他必然是有大本事的人,說了救阿妹,又怪我跟別的女人亂搭話,壞了氣運。
我的氣運,和阿妹的命運,有什麼關係?
還有個小女孩,跟我說話,被二大爺指責,又說已經講過話的沒關係,還讓我好好看那個小女孩,怕以後見麵不認得,這就非常離譜了。
越想就越後怕,越繁雜。那晚上三基一顆子彈飛過來,擦著我耳朵過去,我都沒有半點膽怯,現在想來,不是我不膽怯,是我心裏吊著一口氣,海上大風大浪都挺過來,死過一次的人,我怕什麼?
梁思燕跟我相處一個多月懷孕了,那何若男呢?她又如何?又想到打她電話,是個男人接的,我心裏又不是滋味。
手機這種東西,必須是私密之物,不是關係親密之人,哪裏能隨意亂接?
還有最後出海前的那通電話,直接要跟我恩斷義絕。
猛然間,心思豁然開朗,一日夫妻百日恩,我跟她相處那麼久,怎麼可能恩斷義絕?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她哪裏是恩斷義絕?根本就是氣話。
再說了,當初背山時候打電話,何若男可是跟我說了很久,二大爺真要有本事,就該把何若男變成我的女人,而不是其他。
想到此,我心裏越發著急,想要往鬆山湖走一趟,臨發車,又想到,今天才見過梁思燕,再去見何若男,合適嗎?
再說了,梁思燕馬上就要去美國,隻有短短幾天,怎麼說也是大肚婆,我應該多跟她相處才對。
想到此心亂如麻,怎麼就懷孕了呢?我是千注意萬注意,怎麼就沒注意到呢?
晚上回去開始心神不寧,總是擔心,這梁思燕去了美國,山高路遠我看不到,她在那邊能否忍得了寂寞?歐美男人又懂得浪漫,她能不能扛得住資本主義的糖衣炮彈攻擊?
女兒長大的教育也是個問題,現在的小孩子十幾歲就開始瞞著大人在外麵亂交朋友,我要怎麼辦?
我發愁,連莎莎講的笑話都聽不下去,苦著臉皺眉。
莎莎見狀問我:“怎麼了?這麼不開心?”
我不好明說,隻是道:“我在想孩子。”
莎莎就偎依上來,輕聲道:“那我們明天回老家,你不就可以看了?”
我無法跟她明說,隻是道:“你確定要跟我回西北?你是南方人,去了北方會習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