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銅鑼灣(1 / 2)

是我錯了!

我對她們道:“是我錯了,你們兩個吵來吵去沒必要,我的錯。”

兩人不說話,依然各自看對方不順眼。

我對小妹道:“你把照片拿來,我要找到她。”

小妹淚水又在眸中凝聚,淡淡地道:“謝謝你周發,謝謝你給我這麼多錢,我姐姐的事不要你管,你幫我照顧好念恩,等我畢業,我會接念恩來香港。”說完既走,我在後麵叫,她不但不回頭,反而跑起來。

我隻能去追,跑了三十多米才將她追到,抓住她胳膊。

瞬時,她就堅持不住,蹲地大哭起來。

我垂頭喪氣,束手無策。

後麵莎莎撿起地上手機,慢慢踱過來,手機塞給我,輕聲道:“是我的錯,我不該來的,我回去了。”

說完向前,我叫她,她回頭笑,擺擺手,“我沒事的,不用管我。”

她在路邊攔了的士,臨上車前再次對我笑,而後關門,車子漸行漸遠。

我把目光收回來,去拉小妹,她不動。我就道:“找個地方吃飯吧,從來到現在,我粒米未進。”

小妹哭的更傷心,哭的喘起來,上氣不接下氣。想說話,總是被喘聲打斷。

無奈,我也蹲下去,輕輕環著她。

……

從我遇到阿妹的那一刻起,小妹就知道故事結局是悲劇。他們一家人都知道阿妹命不長,德叔見我憨厚,就把阿妹許給我,好讓我給他賣力氣。

外地媳婦本地郎常見,本地媳婦外地郎?廣東人又不傻,就算是招上門女婿,也不想招北佬。

阿妹懷孕不是計劃中的事,她自己時常精神不濟,動不動就要暈,頭疼,犯困,哪裏能生孩子?但是就那麼湊巧,她懷孕了。

這對她而言是大喜,對德叔更是大喜。

自從懷孕後,她頭也不疼了,也不犯困了,精神氣兒都比以前足,甚至一度都以為,身體沒事了,能活到老。

可是我突然間的出軌讓她再次犯病,她的腦瘤又開始做怪,頭疼,犯困,精神氣不足。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這是阿妹常說的話,她不想死,也舍不得死,但是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早早的就留了後手,她跟小妹商議,死後孩子怎麼辦。

我縱然是混蛋,但也有優點。我最混蛋的地方在於好色,但好色也是全天下男人的缺點,尤其作為廣東女子而言,見慣不怪。

男人出軌女人生氣,生完氣該怎麼過還是怎麼過,總不能自己主動提離婚。對於廣大八零後的廣東女子而言,離過婚的男人更值錢,但離過婚的女人就貶值。想想看,聰明高貴如梁思燕這樣的醫學博士,提到離婚也感覺恐懼,更何況其他人。

阿妹親口交代,她萬一出事,千萬不能讓別的女人進家門,誰生的孩子誰心疼,這全天下的母親都是一樣的,思來想去,還是自己妹妹照顧最好。

阿妹出事,小妹嘴上沒說,但心裏已經決定,今後就跟姐夫過一輩子了。現在孩子還小,暫且不提,等孩子四歲,她也大學畢業,就可以將孩子帶在身邊照顧。至於阿妹,三年時間若還不醒,也沒了堅持的必要。遵循姐姐的意願,和姐夫成家,撫養孩子長大。

隻是世事難料,姐夫忽然間沒了,小妹瞬間沒了主心骨,不知以後如何是好,緊要關頭張靈彥拿了主意,人家隻說失蹤,又沒說死亡,說不定那天人就回來,當下大家各自堅持,終能守得雲開見日出。

至於阿妹的費用,張靈彥在醫院裏麵兼職護工,有份收入,再轉去普通病房,費用降低,將近一年時間病人無礙。小妹則在香港洗盤子,自己節日縮食,也能省出一部分錢來。

兩個妹仔都是無父無母狀態,相互打氣,要在這弱肉強食的社會中生存,相互鼓勵,心裏隻有一份希望,說不得那天,我就自海外歸來。

如今人是回來了,但事情卻不是那麼理想。

小妹起先高興,後麵不語,看見莎莎左右跟我親熱,嬉笑,心中開始煩躁,論人情,阿妹隻是暈倒,又不是死亡,怎麼能找其他女人?這份委屈不甘一直在心頭縈繞,漸漸增多,眼看壓抑不住,剛好我又提到阿妹,瞬間,滿滿的一包炸藥就被點燃,要在大街上把狐媚子女人打死。

小妹對我一番控訴,聽得我越發愧疚,覺得自己不是人,牲口不如,末了道:“你講的對,是我的錯,我認罰,此刻我在這裏,隨便你怎麼出氣都好。”

然而女人的心思是奇妙的,她不覺得是我犯錯,一定是那個妖豔賤貨勾引的。

絕對的!

當日我醉酒被抓包,小妹就在外麵尋找,最大的嫌疑就是六號樓上麵住的兩個女人,她親自跟蹤過,那個後來臉上破相的在半山上班,我剛好在半山帶人,沒理由不認識,偏偏我跟她們還假裝不熟,這裏麵沒鬼才怪,隻是一時間抓不到證據,才沒把事情抖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