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紅軍是聰明人,我一提房地產,他就明白怎麼回事,對我說,房地產這個項目好,八零後這波人上來,是中國社會最大的紅利。
中國為什麼越來越有錢?就是因為中國人口多,一個人從出生時候開始花錢,一直到死,都在給國家貢獻,十多億人養活一個國家,政府怎麼可能窮?
我指出惠紅軍話裏的錯誤,“印度也有十多億人,他們還不是窮的叮當響。”
惠紅軍嗬嗬笑,“那是你沒見過印度的富豪,跟中國一樣,有錢的家族錢多到你無法想象,窮人則是一樣的窮,貧富差距大,兩極分化嚴重。跟中國不同的是,印度人的財富貢獻給了那些名門望族,假若印度打破該死的姓氏製度,全國人所創造的社會價值都貢獻給國家,你再看印度窮不窮。”
我心說你懂個屁,嘴上卻改了話題,“血天使那幫人在哪活動?”
惠紅軍獨眼變的明亮,稍後又黯淡下去,“那幫小子我們暫時鬥不過的,他們背後勢力很大。”
“不是隻有三十多個?”
惠紅軍搖頭,“都是一幫沒腦子的小青年,被宗教洗腦控製的狂熱信徒,相信2012是世界末日,代表正義在人間行走。”說著點了點自己腦袋,“這裏跟正常人不一樣,不是死仇,沒必要招惹他們。”
怎麼就不是死仇了?我大感憤怒,“阿英受了那麼嚴重的傷,怎麼就不是死仇?”
惠紅軍擺手,“現在我們實力不夠,招惹他們,是自討苦吃。”說完不再多說,笑著問我,“你的腿是真瘸了還是假裝的?”
……
黎先生打電話給我,說幫我找了個在紐約唐人街能量很大的人,幫我解決幹姐家裏被人騷擾的事,約我見麵。
那是個四十多歲的書生,戴金絲眼鏡,文質彬彬,說話慢條斯理,像教書匠。
黎先生告訴我說:“這位是趙先生,唐人街福州同鄉會的名譽會長,對紐約華人勢力的情況了如指掌,有什麼難處告訴他,一定能幫你解決。”
趙先生笑眯眯地伸手,表示歡迎來美國。
我裝出一副憨兮兮的樣子傻笑,“趙曉生好,美國真是太好了,民主國家,我好喜歡這個地方。”
趙先生點頭表示同意,“精英們都喜歡這裏。”
大家在咖啡館裏坐定之後,趙先生問我,“你的家人住在哪,姓什麼,你說出來,我能幫你解決。”
我說:“姓黃,在費城巴薩,哪裏似乎隻有一家華人,我家姐剛生下一個女兒,不到十天。”
趙先生立即拿電話,嘰哩哇啦,說的是奇怪的語言,等他打完電話,我才知道,趙先生是溫州人。
溫州人做福州人的會長?厲害啊我的哥,複又一想,哦,名譽而已。
黎先生道:“趙先生在這裏的勢力很大,跟我私交不錯,我已經向他推舉了你,在這裏,幾乎沒有他辦不到的事。坦白講,隻要你不是去攻擊美國總統,他都有辦法幫你擺平。”
這麼牛逼?我張大嘴巴,再次跟趙先生握手,你好你好,以後多多照顧,我還想在美國長久的發財呢。
黎先生又說到一個點子,關於房地產的。等我們回去之後,要跟溫州商會那些人聯合起來炒房價,也就是說,我們賣房子,讓溫州的富商團做托。全國各地的富豪團找遍了,隻有溫州人有這個實力和腦子。
任何騙局,都需要托,文玩需要托,藏獒也需要托,不托怎麼顯得東西珍貴?
但房子這個東西量大,是死的,怎麼托?需要大量的金錢支持,不是一兩個人能搞定的事。黎先生找到趙先生,雙方強強聯合,就能把房子炒起來。
這就是後來臭名昭著的溫州炒房團前身,但在此刻,我想到另一個人,張先生。
如果我沒記錯,張先生是溫州商會會長,那麼這位趙先生跟溫州商會關係好,必然認識張先生。
我正準備開口問,趙先生的電話響,接過來聽,一番嘰裏咕嚕,對我道:“搞清楚了,那家人是大陸商人,不是官員,是他們找的律師有問題,找他們麻煩的,是唐人街新興的一股小勢力,不足為患,我打個電話,就能解決。”
說完又當著我的麵打電話,這次說的普通話,開口就叫:高老大,有件事交給你做……
我的心抽了一下,心道:世界好小,人生何處不相逢啊。
等趙先生打完電話,我道:“那位高老大是做什麼的?”
趙先生正色回答:“高老大是真正的江湖義氣人,一言九鼎,說一不二,在青幫洪門以及長樂門之間都很有威望,欺負你親戚的那個小幫會,對他而言更是不上檔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