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換了別人這麼說,我會認為他是裝,但王漢這麼說,我就得服。
他要做連鎖壟斷,成與不成,都是次要,但前景已經畫出來。或許過幾年他真的讓每家酒店酒吧都有了自己股份,或許過幾年他沒什麼進展,但計劃給出了,要做連鎖壟斷。
也或許他隻是單純地不想讓我賺錢,故意設置條件限製我。賺錢的行業就那幾個,但不許你做,隻要你做我就打你,這是霸權主義者。
從男人的思維考慮,他這麼說無可厚非,我認了,隻是心裏有些戚戚然,不過是拿了你老婆一血,就讓我吃這麼大虧,這不是逼著我仔細回憶那天夜晚的細節?
王漢走後,我讓人把垃圾桶裏的刀鋒撿起來,不要用手,用紙巾夾著,拿給我看。
我不懂刀的製造工藝,也不懂刀的構造,但眼前的刀鋒仍讓我吃驚,三毫米寬,十五厘米長,根本就是細窄的一條,這樣的刀鋒是如何鑲嵌進刀身的呢?
我把刀鋒在刀身上比了比,真正的刀鋒隻露出來不到一毫米,三分之二多的刀鋒是鑲進刀身的,如此小的空間,刀鋒也能存留這麼久,可見日本的造刀工藝有多高。
假如刀鋒寬三厘米或許也就不會使用包鋼工藝了吧。
……
身子稍微好些,我又去找了彭老板,讓他幫我看看刀鋒是什麼材質,這次不怕刀鋒被損壞,因為刀已經毀了。
彭老板沒見過這種發青光的金屬,很好奇,將刀鋒放在機床上,想用鍛刀切下來一截,方便研究。然而結果令他震驚,鍛刀無法將那細細的一截斷開。
彭老板感覺驚奇,想了想用火燒,要把刀鋒熔斷。
燒了足足十分鍾,刀鋒依然是刀鋒,沒變紅沒變斷,側麵去看,上麵流光溢彩,各種變幻,那是刀鋒鏡麵反射周遭景物的效果。
我算是肯定了,這玩意不是地上挖出來的,是天上掉下來的。
東瀛人早就知道這個秘密,所以要花大價錢買回去,他才不是買什麼祖先遺物,他買的就是這段刀鋒,要拿回去做研究。
我文化不高,卻也知道,鋼鐵金屬對一個國家軍事起到何種作用。萬一給他們解開了這金屬秘密,東瀛再次崛起也不是不可能,有謠言稱,東瀛的科技水平非常先進,尤其是自動化機械和智能人工技術,表麵上是為了防止國家人口老齡化,實則是在為軍工科學打基礎。
我中學曆史老師很神秘的說:東瀛沒有原子彈,可是一旦開戰,他一天時間就可以造出核彈,不可小覷。
嗯,上次說東瀛人收購瓷器回去砸碎了收集材料做核彈的消息也是他說的。
這刀鋒強壓不變形,高溫不熔斷,有點意思。老彭這次放開手腳,泡硫酸,泡天王水,依然沒反應,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老彭沒辦法了,說搞不懂,隻能去國家實驗室裏去研究。而後問:“這金屬你從哪裏來的?”
我說撿的。
沒好意思跟他說這是他賣給我的那把刀,這麼稀奇的東西,老彭也不是笨蛋,自然知道他的價值。
十月底的時候,武山橫夫來了,由花戎帶著,依然是精神灼爍神采奕奕,很客氣的向何若男問好,向老媽問好,向白虞珊問好,並呈上點心。
白虞珊說這是日本人的禮節,去別人家做客,一定要給女主人帶禮物。
眼見白虞珊要蹦出日文,我立即瞪眼,怒斥:“有你什麼事,回去看書!”
白虞珊嚇了一跳,我眼睛一眨,嘴角一抽,她大概明白了,默默轉身,去看書。
我臉繼續抽著,有些不好意思,“武山先生,舍妹比較調皮,讓你見笑了。”
武山表示無礙,反倒誇讚白虞珊知識淵博,懂得各地習俗。
簡短的問候之後,武山說明來意,想看看損壞的武藏刀。
我很悲痛地表示,在十月份的戰鬥中,武藏刀完成了他的使命,光榮犧牲,舍棄了自己,保全了主人,已經不能用了。
武山表示無礙,就算毀了,也是祖先的遺物,要帶回東瀛。
我讓何若男把武藏刀的屍體拿出來,用盒子放著,裏麵一堆碎片。武山急乎乎地打開盒子看,拿起碎片,隻一眼就明白了,激動而著急,“周先生,武藏之所以所向披靡,其作用完全在於刀鋒上,這些碎片隻是刀身,刀鋒在何處?”
“還有刀鋒?”我像個文盲土鱉一樣瞪眼,“不是一整塊刀嗎?”
武山就快哭了,抖著手道:“這把刀,最重要的就是刀鋒,沒有刀鋒,他隻是一把普通的武士刀,毫無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