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妹果然感冒了,不但感冒,而且發燒,體溫一度飆升到三十九。
我嚇的不行,張靈彥卻不著急,說阿妹每換一處地方都會感冒發燒,去中山時候有過,去聖瑪麗的時候也有過,現在來到大嶺山,按道理也該有了。
我要送她去醫院,張靈彥則不用,自己配了退燒針打吊瓶,手法麻利的很。如此還不夠,要采取物理降溫,就是用毛巾幫她擦拭。
至夜晚十點,張靈彥打著哈欠,我讓她去白虞珊房裏睡,說近日她太辛苦,也該休息,現在這屋子裏沒有外人,我來照看阿妹。
張靈彥不依,就要守在這屋裏。
後麵我連番催促,她才扭扭捏捏道:“大哥,植物人懷孕很危險的。”
我聞言瞪眼:“說什麼呢?”
張靈彥小聲道:“我看過新聞,說國內某地丈夫植物人沉睡三年,妻子懷孕產子,專家說,這種情況可以有,但是妻子植物人的情況下懷孕,是要出問題的。”
我哭笑不得,“你說什麼呢?我怎麼會做那種事?”
張靈彥目光灼灼,“小妹說你就是那樣的人。”
一句話給我堵住,問:“小妹還跟你說過什麼?”
張靈彥回:“小妹讓我注意些,遇到你喝酒一定要躲遠,不然自己會倒黴。”
無語!我說:“放心好了,我不會亂來,阿妹是我妻子,我會照顧好她。”
張靈彥依然不信,扭扭捏捏,“那我在這裏也不影響你啊,你照顧你的,我睡我的。”說完和衣躺去旁邊床上,瞪大眼看我。
狼藉名聲在外,我也無奈。
再後麵的幾天,阿妹身體上的動作越來越多,比如咳嗽,排氣,噴嚏,這些不自然的動作都會發生,我問張靈彥,以前這樣的現象多嗎?
張靈彥說不多,我就猜測,肯定是我的運動療法起了效果,應該再進行。繼而引申的想,靠人體推動她運動,畢竟能力有限,假如有個機器能代替人工運動,豈不是省力很多?
我想到了惠紅英曾經帶我玩過的自動按摩床,那個機器有檔位,可以動作,但隻能運動腰腹,肩膀腿腳卻是不行,我需要更高級點的機器。
這個我問了白麗,才知道酒店還有一種新型設備,是個椅子,能坐兩個人,也是電動馬達,運動的話同樣隻是腰腹用力,腿腳無用,如果非要能帶動全身的,就得定做。
如此我去了趟江門,那個專門製作各種合歡儀器的家具廠,看了他們最新生產的各種椅子床,以及其他亂七八糟的玩意,沒有一件我滿意的。
那廠長道,如果按你的要求定做,我們的動手能力沒問題,但是圖紙設計這塊是個短板,以前我們倒是有個很厲害的設計師,可惜了,她家裏出事,人逃往海外。
那廠長說的是惠紅英,這對我而言不是難事,再去找她即可。
又是一個周末,唐娟來了,這次大包小包帶的禮物更多,進來卻看不到何青山,驚奇發問,“我小侄子呢?”
我說跟她媽媽去旅遊了,唐娟了然,將禮物放在桌上,嘰嘰喳喳,說起近日趣聞,都是出租屋的那些事,七八個男女同居一室啦,老夫少妻啦,半夜爬窗戶偷竊啦,說的很帶感,我聽的索然無味,問她下午想吃什麼,我親自下廚。
唐娟好打發,說你做什麼我就吃什麼。我去做飯,換張靈彥來,兩個女人嘰嘰喳喳,說的好不熱鬧,咯咯發笑,都是些八卦。
我這邊剛炒了兩個菜,外麵唐娟抽著鼻子進來,眼睛紅紅,快要哭了。
我這邊驚訝,這怎麼了,剛才還好好的。去看張靈彥,張靈彥一臉無辜。
唐娟道:“對不起,大哥,我沒想要拆散你的家庭,我隻是單純的來感謝你。”
如此我就懂了,必然是張靈彥跟她說了何若男離我而去的事,唐娟以為責任在自己,當下安慰:“其實不管你的事,前麵我犯了許多錯,這個結果早晚的。”
唐娟卻悲的更厲害了,帶著哭腔,“都是我不好,我真的沒想那麼多,大姐在哪,我去給她道歉,我幫你請她回來。”
我再次聲明,“我們分開,是早晚的,真的跟你無關。”
張靈彥忽然道:“阿哥,你這樣就不對了,你要真的想大姐,就該讓娟子去,說不定娟子去道歉,大姐就原諒你,又回來了。”
我煩的不行,讓張靈彥別說話,這件事到此為止,大姐若是想得開,自己會回來。
張靈彥聞言氣鼓鼓,“還說不是喜歡娟子,連道歉都不讓娟子去,分明是護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