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屁拍到馬腳上,這稀奇古怪的風俗我也是懶得問了,逛不多時,娜莎返航,小妹相送,也見識到那款兩翼小飛機,不過沒有像我一樣吃驚,表情淡然。
等到人走了,才說,挑戰者850,龐巴迪公司出品,三千萬美刀可買,一小時油耗折價1.5萬人民幣。
厲害呀我的妹!一向不見,小妹腦袋裏東西多了。
小妹撇撇嘴,“大學啊,不是白念的。”
厲害,我豎拇指佩服,“你們老師懂的真多。”
“這倒不是。”小妹笑道:“我有個同學,他家裏就買了架。”
我:……
聯係到大伯父,接下來就等小妹親自去大馬拜訪,對於這位有錢伯父,真正見了之後我的心反而沒有那麼熱切,原本以為人家會給侄女婿拿個萬兒八千,不過真正相處下來,滿滿的都是不自在。
人家有錢那是人家的,與我何幹?
友華硬抗三個月,手裏訂單徹底耗盡,工人們全都閑下來,隻剩下時不時地去客戶那裏修修補補,收益卻是停了。
美莎再次跟我通話,友好協商,“夫君,罷手吧。”
我還是那句老話,“你回來我就罷手,你一日不回來,我一日不放過友華,中國這麼大市場,我要讓武山一根骨頭都撿不到。”
那頭的語氣變的哀怨,“這又是何必呢?你越是這樣,父親越是不會讓我見你。”
我沉吟少許,問:“那麼你想見我嗎?”
那頭立即回,“想!而且是很想!”
言語真誠,卻又透著無奈。
我說:“我也很想你,想聽你說話,聽你問候,想聽你唱《 思えば遠くへ來たもんだ》”(注:日文歌曲《一路走來這麼遠》中文版是徐小鳳演唱《每一步》,粵語經典)。
那邊久久不語,似乎一聲抽噎,讓我傷懷。於是改了話題問:“周和還好嗎?”
美莎回答:“周和很乖,已經開始識數。現在大部分時間都在我母親哪裏,我在本部工作。”
據我所知,日本很少有母親幫女兒帶孩子的,女性生過孩子後也很少上班。他們這樣安排,應該另有用意。
我問:“他們逼你相親了嗎?”
美莎道:“見過兩位,都不太滿意。”
這話倒是說的實在,讓我無名火起,電話裏直接道:“如果你另嫁,武山家的企業,永遠別想踏足大陸。”
這倒不是氣話,這是實實在在的要挾。
美莎回道:“我不會再嫁,可是,我也永遠見不到你。”
“不會的,有辦法的。商人逐利,你父親不肯讓我見你,是因為我帶給他的利益不夠,但終究有天,我會讓他覺得我夠份量。”
“那需要多久?”
“不會很久。”我沉吟著,平靜說出:“給我五年時間,我一定會讓他屈服。”
話是說的硬氣,但我心裏卻是沒譜,五年時間決勝負,我不知道我該怎麼讓對方屈服。但我相信,隻要肯努力,總是有辦法的。
成功者有成功者的思維,目標定出來,該如何實現,就要靠自己努力。但如果連目標都沒有,那是注定不會成功的。
打敗一個企業或許很難,但是和一個帝國相比呢?
曆史告訴我們,偉人之所以是偉人,就是因為他會想他人所不敢想,做他人所不敢做。
諾大個帝國都能被傾覆,一個企業就不能被打敗?
就像我曾聽過的豪言壯語,諾基亞是手機界老大,那又如何?隻要我們肯努力,早晚有天國產手機會屹立在世界之巔。
前提是要敢想,訂出目標,才好努力去實現。
美莎那頭再次抽噎,吸鼻子,又換了歡喜的語氣,“櫻花樹成活了嗎?”
我回應:“活了,不過現在是冬季,等到明年初春,就能開花。”
那頭嗬嗬地笑,“等到花開,我來賞花。”
我說好。
她又道:“你暫且不要為難友華,好嗎?我這邊會和父親說明情況,他現在不同意,但終究會同意的,相信我。”
這怎麼能信?武山洋介的手段我見識過了,真正的翻臉不認人,說的比唱的好聽,美莎畢竟是女兒,怎麼能改變父親的意誌?
再者,武山集團那麼大,僅僅是因為小女兒兩句話武山洋介都屈服的話,他也掌管不了那麼大企業了。
並且,從古至今,日本人都有佩服強者的習慣,搖尾乞憐的弱者,他們是不會給好臉色的。
就像美利堅,一次打疼他們,打怕他們,他們就很尊敬,甚至帶著巴結意味。
我和武山洋介的鬥爭,也是如此。一旦我今天低頭,以後永遠也抬不起頭,我們之間,沒有調合的可能。
我如此解釋,那邊又開始抽噎,啜泣,後麵掛了電話,悄無聲息。
這是美莎第二次跟我對話,相信武山洋介已經知道我的心意,再有下一次,他會自己跟我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