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讓邊鋒去探查法國歸來的鳳凰男底細,回來之後報告說鳳凰男身家清白,沒問題,是個知識分子,多年來一直醉心於科學研究,因而耽誤了終身大事。
問他從事的那類科學研究,說是環境生態方麵,聽說還得了個什麼環境保護學術獎,老外都很佩服他。
既然底細沒問題,我心裏就安穩了許多,但畢竟以後會是幹姐的丈夫,安琪兒的繼父,光是聽彙報不行,我得親眼見見。
我對幹姐提出這個想法,想要跟對方吃個飯,幹姐同意,但有要求,“你跟他見麵可以,但必須尊重他,並且,見過他之後,你我必須分開,以後不能再亂來。”
我懂幹姐的意思,畢竟是個女人,沒丈夫是一回事,有丈夫後就得對丈夫忠貞,這是最基本的。
為此我特意提前趕去和幹姐見一麵,好一番瘋狂。
按說好了這幾年,早已過了新鮮勁,那知道,臨近分開,反而不舍得,沒命地要,如狼似虎。
梁大夫媚眼如絲,吐氣若蘭,看著我笑,“我都是老女人了,值得你這麼賣力?”
我依依不舍,“誰讓你生的這麼好看,全天下最好看的,就是你了。”
梁大夫就嗬嗬笑,“你要喜歡這款,回頭讓你老婆用脫毛劑,不也一樣好看?”
我搖頭,“不一樣的,剖腹產的時候醫生都有備皮。”
梁大夫咯咯地笑,“這麼說我還是寶貝了。”笑完又變了語氣,“小東西,以後不許這麼說我了,聽到了麼?”
於是安慰道:“別信迷信,你看你我這麼久,也沒見我出什麼問題。”
她則回答:“你挨過兩顆子彈忘了嗎,還不長記性。”
說起這個就無趣了,我一陣沉默,後轉移話題,“我未來的幹姐夫怎麼樣?”
梁大夫就惱,給我從她身上推起來,“怎麼總是提些我不喜歡的話題,你睡著我,還要提我未來的丈夫,你當我是什麼?”
我自知失言,趕緊道歉,她卻是不依了,惱氣衝衝地去洗澡,後麵穿了衣服,不許我再碰她。
說到激動處,在哪裏默默垂淚。
“我也是鬼迷心竅,怎麼想著給你生孩子,早就知道你我沒有將來,還傻傻地等你好些年,當初我就不該生下孩子,哦不,我生下孩子,就不該給你知道,我自己帶著孩子,重新找個人嫁了,白人黃人都好,隨便一個都好過你。”
這婦人心裏怨,委屈,此刻一股腦地爆發出來,我無言以對,隻能受著。
等她發泄完,說起未來姐夫,“宋先生是個老實人,這點眼力我還是有的。你放心好了,以後結婚,我會幸福,安琪兒也會幸福。”
我附和著說是。
幹姐又道:“宋先生每次約我吃飯,都是提前到達,吃完飯就自己回去,有次我說想去百老彙看舞台劇,他就準備了兩張票,那天我還特意打扮了番,你猜怎麼著?他午夜十二點將我送回家。”
這倒是稀奇事,女性打扮的漂漂亮亮,大半夜跟男人看戲,接下來的節目是個成年人都知道,他怎麼能送女人回家呢?
我不禁懷疑,“會不會是身體有問題?”
幹姐白我一眼,“人家是正人君子,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一個德行。”
這我就不服了,“正人君子也有生理需求的,現在這個社會,我不相信會有柳下惠。”
幹姐道:“他去做過婚前檢查,各項方麵都沒問題,你還有什麼要問?”
“小東西你給我記住,以後不許在我麵前說我男人,不然別怪我翻臉。”
幹姐動了真怒,我不敢亂來,連忙辯解:“我是在誇他好,又不是罵他,這你有什麼好生氣的?”
幹姐氣呼呼地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笑話他四十多歲還是處男。”
天地良心,這可真是冤枉我了,四十歲的處男並不可笑,我三十不到就快有五個孩子,這才可笑。
好說歹說,幹姐終於同意宋先生和我見麵,依然是那個要求,見麵之後,大家就此別過,往後誰也不要見誰,就當不認識。
幹姐的意思是,安琪兒喊我爹地那麼久,若我還是在他們麵前出現,隻怕影響以後的夫妻感情。
我連連點頭,表示同意,以後大家用電話郵件溝通,不見麵。
見麵地點約在咖啡廳,我先提前到,選了個靠窗的位置坐著,等了十多分鍾,才看到幹姐挎著個文質彬彬的男人從一輛銀灰色福特上下來。
幹姐打扮的花枝招展,成熟穩重禦姐範,滿麵喜色,笑盈盈。那個男的四十歲左右,戴著黑框眼鏡,穿著灰色毛呢子大衣,中規中矩,跟幹姐站在一起,有些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