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叔臨走前對我微笑,他還以為,他有機會回來。
打蛇不死反被咬這種事,是蠢人才會做的,我既然要整他,必然是一次整到位。
從我在上海和黎先生重逢開始,我就在心裏定了目標,要搞黎先生。緣由很簡單,他做事太爛。
如果隻是單純的生意人,我不會動他。偏偏他不是生意人,他幹的都是些禍國殃民的事,炒文玩,炒藏獒,炒地產,現在還要弄新農村,非把老百姓折騰的上氣不接下氣才罷休,要毀我大中華根基。
這種人槍斃十回都不為過。這是於公方麵,於私,我就是想不通,在東北,黎先生為什麼要讓人搞我,慌得我大夜晚的出逃。
黎先生進去,我是證人,我能證明黎先生幹的許多壞事,但那些罪名屬於意識形態,真正計較起來打擊麵很廣,不足以把他釘死,唯獨有一個罪名把他抓了現行。
充當色情服務掮客,這是傅老板親眼所見,黎先生讓助手電話聯係,晚上我親自去的聖保羅會所接人,六個模特,經常出入各大車展,有名有姓,私下交易一夜三千到一萬。
論起來都是小罪名,組織婦女賣肉,量刑不大,有心人從中間活動,不要幾天就能出來。
但傅振華這裏過不去,他很氣憤,一個名不經傳的南方客商,想要找自己談話,一個電話就能約到,當九門提督是什麼了?
那可是普通老百姓想都不敢想的事,但這件事就這麼稀奇,當著他的麵,人家做到了。
不要半個小時,他的上司電話過來,跟他說:有個南方來的客商,叫周發,好像是做智能機械的,他想給咱們係統捐贈什麼設備,你去了解一下。
官麵上的話這是沒錯,但這個麵子掛不住,假如客商是通過正常途徑聯係到自己,傅振華不會生氣。可這事情實在是太惡心了。人家通過一個所謂的京城地下王黎先生,就約到了自己。
而且那個黎先生是個騙子,一個組織婦女從事不法事宜的掮客。
一個掮客,說要見誰就見誰,比領導都好使,這成了什麼?
傅振華很生氣,他感覺丟這件事不是丟的自己臉,而是丟了整個係統的臉。
再加上我推波助瀾,當晚就下了判定:這個人,誰來都不行,不能放。
放不放的,已經與我無關,因為這已經不是我和黎先生的問題,這是背後大老板的掰腕子較量。
高層的博弈,小民無法揣測。
我在丈母娘家裏調試過濾器,有白底黑字紅字體開頭的車子來接我,說有人要見我。
我做了整理,把自己打扮的帥氣精幹,跟來人去了。
當腿跨進那圓拱造型小門,我的心不由自主地跳了下,比以往任何時候都來的激烈,來的沉重。
這是每個中華男兒心目中的聖地。
領導正在看報紙,看到我來合上報紙,溫和地笑,“又是你?”
我沒有誠惶誠恐,反而憨厚地笑,手心卻是濕的。
領導問:“你怎麼想的?”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我不知要怎麼說。我打個很恰當的比方,我在路上走路,看到有人持刀搶劫,我自己能力不夠,不能保護受害人,於是打電話報警,讓警察去抓。
我就是這麼想的。
領導笑著點頭,赤子之心,簡單熱忱。又問:“東莞怎麼樣?”
我說不怎麼樣,受金融危機影響,很多工廠訂單減少,不過我沒影響,因為我走的自主研發設計的路子,最近在跟青島一家日企展開競爭,目前是我占了上風。